隻是沒有想到的是,蓮華那一次的身手一拉,竟然成了仙界這幾日茶餘飯後的閑聊話題。
我皺著眉頭,走了一家又逃了一家,幾乎是恨不得在耳朵上塞個棉花,好落個清靜。
真是奇怪,明明仙界都混進了一個魔界的奸細了,他們不緊張這個,倒是喜歡聊這些有的沒的,話題的主角竟然還是蓮華。
是可忍,孰不可忍。
說什麼也不想在這裏,任別人糟蹋我的耳朵了。
這就準備去冥界找風伯敘敘舊。自凡間一別,已經許久未見到他了。
據說,他如今是冥界的大紅人,飛的跑的,無一不知道他的大名,還有那些被魘魔害死的冤魂,也為了一睹風伯的風采而引起了一番的擁堵。
雖然真正收服魘魔的並非風伯本人,但誰讓風伯長得俊呢,還是個神。
我去冥界的時候路過南天門,遠遠的就看到了蓮華在站在那裏似乎在等著誰,一點也不想理睬他直接從他的身邊走過,他忽然擋住了我。
我瞪了他一眼,不悅道:“幹嘛?”
他平淡著臉,輕輕地看了我一眼,微微上揚的眼角顯得無盡風流。
完全鄙視他的這幅長相,我別過臉去,他卻忽然低低地說道:“以後,我再見到你便告訴你……”
以後……
再見到你……
熟悉的言語,熟悉的聲調一時間竟然讓我恍惚了起來。那個人也是這般對我說的,說完之後便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他了。他是一個騙子,以後,再沒有以後了。
我難過地閉上了眼睛,隨即想到了這句話是出自誰之口,又開始憤怒了起來。
手指用力地指著他,我憤憤道:“你……你怎麼這麼無聊啊!閑著沒事幹嘛去偷聽別人講話!!”
最討厭這種閑著沒事,去聽別人牆角的人了!
好吧,風伯和我除外!
到了冥界的時候,風伯正在經曆今日第八次的擁堵。我看著他一張俊臉皺得緊緊地,如避狼虎一般恐懼地看著周圍過渡熱情的鬼靈,心裏偷偷地暗笑了起來。
哈,他是風伯啊,竟然還有今日。
他一見我,呼啦一下便飛到了我的身邊,正兒八經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的喜悅。
再見到他,我也十分的高興,在凡間的時候若是沒了他,我早就不知道死到哪裏去了,連忙拉著他就要逃。身後的那些鬼靈見我們要走,連忙蜂擁湧上。我看著四周無窮無盡的影子,還有風伯無奈地眼神,偷偷一笑,輕輕一撚訣,周圍瞬間變成了霧蒙蒙的一片了。
“走,咱們去喝酒去!”
冥界的酒肆也有許多鬼靈光顧,我和風伯要了個包間之後便開始暢快淋漓地喝起了酒。多日不見,風伯的酒量還未見長,隻是幾杯之後便開始迷迷糊糊地唱著歌。
歌曲依然是老掉牙的——你是風兒我是沙……
好吧,是好經典好深情好唯美的你是風兒我是沙……
我用手在風伯的眼前揮了揮,輕輕地靠著他,問了聲,“風伯啊,聽說,冥王把鬼鏡都送給你了,你借給我看看不?”
風伯側過了身子,繼續唱歌:“你是風兒,不是風兒,是織雲,我是沙,我不是沙,我是風伯……”
這都是什麼啊,太凶殘了。
我古怪地看著風伯,不想糾正他的錯誤,又繼續說道:“你答應了啊,你真的答應了啊?”
風伯“額”地一聲,打了個酒嗝。
好吧!天地作證,他剛才同意了!
我毫無心理壓力地伸進了他的懷裏,拿出了鬼鏡。
在冥界,鬼鏡恢複了他原本的模樣,明晃晃地照著周圍混亂的一切,我伸手有些緊張地摸摸鏡子,正了正聲,輕聲說道:“親愛的鏡子,美麗的鏡子,聰明的鏡子,告訴我,楊旭現在在哪裏?”
朦朧的鏡像漸漸虛幻了起來,一刻鍾之後,我看到了鏡中顯現的人影,險些尖叫出聲!
這不是真的!!
仿佛是在回應我心中所想一般,鏡像之中的蓮華如佛如蓮地勾起了嘴角,冷漠而又嚴肅地望著在座的眾位仙人,似乎是威脅道:“我去凡間的事,你們誰也不許說,如果她知道的話,嗯哼,你們懂的……”
回答他的是那些人戰戰兢兢的點頭應和聲。
……
這個臭美而又悶騷的家夥,不會是因為當初轉世為道士的時候,被魘魔一把抓死而顯得太掉價,才這般保持神秘,不想告訴我的吧,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