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不會來見我。’
‘如果可以,我當然不願意見你,隻是沒想到你的手段這麼卑鄙,我怕你會傷及無辜。’
‘……’一聲聲熟悉的聲音從錄音筆中傳出,他的心被撕扯成了一片一片,鮮血淋淋的,有些生疼。
有人說,愛上一個人,就有了盔甲也有了弱點,他愛到丟了盔甲,不惜把自己的缺點暴露在愛情裏。
有人說,愛上一個人,便心甘情願為她成佛成魔,他愛到可以割舍一切,就算為她化地成魔。
可是,久瀾,我的心就這一顆,我把它捧到你麵前,就算你不要,希望你也不要踐踏,
久瀾,你怎麼敢?你怎麼舍得?
裏麵的一字一句都刺痛了華庭夏的心,他的心已經千瘡百孔,他的愛又怎能完整?
拿起桌上的手機,指尖顫抖的摁下一串數字,“久瀾在家嗎?”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男人倏然起身,險些站不穩,“好,我知道了。”
照片,錄音,他緊緊的捏在手裏,身體一寸一寸的發冷,步伐都有些踉蹌,往日高大的背影,此刻竟顯得無比落寞。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世界竟一片兵荒馬亂,他的心也荒無人煙。
等電梯的時候,身旁多了一個身影,“總裁,我來開車吧。”華庭夏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很容易出車禍。
“滾開,不用你管。”電梯門關了,杜可隻能愣愣的望著電梯的數字不斷變小。
從客廳到臥室的距離,華庭夏一直覺得很長,每次那麼迫切的想早點看到宋久瀾,卻感覺要走好久,不自覺的,腳下的每一步都變得很沉重,還沒想好要怎麼開口,就已經來到臥室門口。
望著緊閉的臥室,心底倒是多了一絲安慰,他怕了,像個懦夫一樣。
門開了,眼前是那個熟悉的身影,“庭夏,你回來了?”
“剛才葉子說你打電話問我在不在家,我一猜你就是要回來了,剛才就聽到車子的聲音,看到臥室門很久都沒有打開,我就想下去找你了,沒想到你就在門口。”
“你是不是想我了?我很想你。”
欣喜的模樣,忽略了一切,隻顧自演自說。
她的樣子,是精心打扮過了,很漂亮,可是他無暇欣賞。
女人緊緊的環著他的腰肢,腦袋貼近他的胸口,那個距離心髒最近的位置,動情的說著這些他曾經覺得最美好的獨白。
那一刻,他應該幸福,可是,心痛的卻無法呼吸。
“先進去,我有話問你。”一張口,沒想到聲音竟然這麼低沉,還有一絲沙啞,幹澀的感覺幾欲撕裂喉嚨,仿佛在沙漠行走了幾天幾夜,沒有喝過一滴水。
女人似乎並未察覺異常,隻是乖巧的點點頭,“好。”
“你,到底是誰?”他曾經想過無數個開場,沒想到,他竟用了最爛的一個。
“庭夏,你在說什麼?我是久瀾啊,宋久瀾,你……不認識我了嗎?”女人激動地眼角盈滿淚光,帶著一絲楚楚可憐,他的心頭竟翻不起絲毫的憐憫,對這張梨花帶雨的小臉很是無動於衷。
“你確定,你是宋久瀾?”男人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疏離,甚至是冷漠,像是質問一個毫無瓜葛的人,那般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