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遠看到喬昕薇這幅模樣,也覺得心疼,可心疼歸心疼,案子依然要辦。他點燃一支煙說道:“閔文死了。”
“啊?”喬昕薇剛緩和過來的情緒,再次被姚遠打破,她瞳孔放大地盯著姚遠,戰戰兢兢地問,“她難道就是死在我家的那個屍體?”
姚遠點頭,盯著她的眸子看。她的眼神裏充滿了恐懼,也充滿了自責。“你不想說點什麼?”
喬昕薇低下頭,急促地呼吸,突如其來的一切令她無法安寧。她好像在找著什麼,四下看來看去。
“你怎麼了?”姚遠已經感覺得到她再次有些受刺激,“不要擔心,一切都會解決的!其實……”
“不!她不會死的!她不會的……”喬昕薇好像想起了什麼,用力撕扯頭發,蜷縮在了桌子下麵,不願意出來。
姚遠的同事都嚇傻了,以為喬昕薇是一個有精神病前例的人,每當遇到困難總會蜷縮起來。
姚遠用力拉著喬昕薇,就是沒有辦法把她從縫隙中拉扯出來,無奈之下他也蹲了下來,問道:“你為什麼說她不會死?你的根據是什麼?”
“我……”喬昕薇腦子裏全都是閔文幸福的模樣,她現在依然還記得,“她那麼幸福,為什麼會死呢?她那麼幸福……”
“她幸福?”姚遠不理解,閔文的生活一直都很窘迫,而喬昕薇為什麼說幸福,“她總是在欠債中度過,又怎麼會幸福呢?”
“因為她找到了男朋友,一個很有錢的男朋友!雖然這個人我不知道是誰,但是從她的穿著打扮上來看,我知道!她已經成功了,這個男人應當很愛她,難道她不應當幸福嗎?”一個女人的幸福是從臉上可以看得出來的,喬昕薇就是一個不幸的女人。
閔文的問題再次回到了王葉寧的身上。
姚遠遲疑了,要不要把王葉寧和閔文的相片拿出來給她看看,她現在的精神狀態並非很好,姚遠不願再刺激她。“那麼能不能和我說說你倆之間的衝突,至少別讓我對你有任何的猜忌。”
喬昕薇明白,姚遠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可她現在就算是有千萬張口莫辯,隻有良心才是最公道的。
“算了,這些過去的事情不願解釋,就算你早已經把我當做嫌疑人,也沒有辦法!”喬昕薇歎了一口氣,抹掉了臉上的淚水。
她的臉再次回到了漠然,對周遭所有的一切都不關心,把自己完全封閉起來。姚遠麵對這樣的喬昕薇,宛如是麵對一個石像,讓姚遠的心都沉入了海底。她的臉上已然沒有了淚痕,就連剛才的那分激動都已經消失。
“不,我並沒有把你當嫌疑人,這個你應當很清楚。”姚遠輕聲道,語似遊絲,也有一些惋惜,“我把你當朋友,你忘記了?”
喬昕薇輕搖著頭,說道:“我沒有朋友,所有的人都不把我當朋友,我隻是她們手中的棋子。每個人都是,或許你也是……”
她的話說得姚遠心冷,卻越加讓姚遠憐惜她的遭遇。姚遠完全地放下自己的身段,設身處地地為喬昕薇著想。
“別把你曾經的傷痛夾雜在現在的生活中,更加不要為了那麼一點傷痛而忘記了現在的快樂。難道你想永遠都生活在那種陰影之中,還是快樂的去麵對未來?”姚遠的話值得喬昕薇深思,“雖然閔文和其他幾個朋友已經死了,那麼你就不會麵對未來的生活?我不希望此時的你,如此的懦弱。”
喬昕薇抬起頭偷偷看了他一眼,她看到姚遠給予她的溫柔目光,也看到了他給她所有的堅強。喬昕薇並不想一個人這麼消沉,可是生活卻永遠都讓她如負重擔,尤其是當她麵對她的兩個親人。
“可是……我還有朋友嗎?你……也隻不過是利用我而已!”喬昕薇的心已經不能再承受朋友的背叛,經曆過那麼多次的傷痛,她已經學會了偽裝自己的心,“如果你已經完全了解了我的身世,那麼你就能夠體會到我的感覺。”
姚遠點頭。從小生活在那麼優越的條件下,永遠都被人寵幸著,突然間失去了母親的關心,並且生活中剩下了兩個完全和她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她怎麼能夠不傷心?
姚遠試探著再次問道:“如果這樣的話,那麼你有沒有試著回到生父的身邊?”
“不!媽媽說,他不是人!”喬昕薇的心裏早已經根深蒂固下這種思想,“甚至我早已經忘卻了他是什麼樣子……”
姚遠確實還沒有調查出來她的生父,可她不能永遠這樣流浪在外,沒有親人的關懷生活很悲涼。
“那麼你的房子是喬強花錢給你買的嗎?還是你自己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