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一端的銀白色絲線在夕陽的餘光之下閃爍著銀色的光芒,隨著鍾擺的晃動,與絲線相互銜接在一起的手腕此時已經因絲線被拉緊而慢慢地滲出鮮血來。
“咚——咚——”下午5點整,鍾擺再次發出聲音,隨著鍾擺的晃動,睡夢中的梁意眉頭越皺越緊,最後,她睜開了沉重的眼皮,雙目無神地盯了一眼天花板,再轉過頭偷偷地觀察了一下睡在她隔壁的楚攸,得知他還沒清醒,這才躡手躡腳地拖著沉重的身體從床上爬了起來。
腦袋昏昏沉沉的,好幾次她都差點因神誌不清而撲倒在地上,走了好半響過後,她才終於走到鍾擺前,把纏繞著她的手腕以及鍾擺下的絲線給解了下來,放進我的兜裏。
當她眯起眼睛望了望時鍾時,才發現現下已經5點整了,再過一個小時,房子裏的“守衛”就會加強2倍左右,她必須要在一個小時內逃離。
她快速地換好衣服後,從衣櫥裏拿出前兩日從玲姑身上偷來的鑰匙,開了門,朝著右側走廊的方向匆忙離去。
就在她正要離開走廊之時,一道急促的呼喚聲嚇得她腳抖了一下,她連忙衝進她身旁最近的一間房間裏,隨後輕輕地打開門扉,開出一道小小縫隙,觀察現場環境。
“阿芳,那邊咱們不用打掃!”其中一個中年婦女對著另一個手裏拿著吸塵器的婦女說。
手裏拿著吸塵器的婦女好奇地問,“為什麼?”
“甭管啦,反正那個管家就是這麼說的,咱們少點工作不是更好嗎!”
“也是。既然不用打掃那邊,那咱們下班吧!”
“嗯。”
婦女們漸行漸遠,梁意鬆了口氣,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後,四周張望了一下,發現沒什麼人才大膽放心地走下走廊。
偌大的大廳此時空蕩蕩的一片,但是為了安全起見,她還是決定由連接大廳隔壁的廚房裏離開,她曾經去過一次廚房,她記得廚房裏有一個巨大的窗戶,她可以直接從那裏直接跳走,最後從庭院的狗洞裏穿過。想到這裏她不禁慶幸,慶幸那狗洞夠大。
就在她站在廚房門口之時,她驚恐地發現廚房裏竟然還有廚師正在熱火朝天地炒菜中,梁意頓時感覺自己就像一隻煮熟的鴨子,壓根就飛不出煮自己的鍋。她開始怨恨自己的貪睡,毀壞了她策劃已久的計劃。
“你是新來的幫廚?”後肩突然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她愕然地轉過頭,傻愣愣地盯著眼前這個高頭大馬的年輕男人。
“你到底是不是啊?小丫頭。要不是的話就別站在這裏妨礙我們。”年輕男人皺著眉頭看著頭部隻到他胸前的粱意,不甚滿意地問。
梁意正準備搖頭之際,猛然間看見玲姑竟然從大廳裏走過來,她顫抖著嘴唇重重地點點頭。
年輕男人懷疑地瞄了瞄她後,才懊惱地說,“進去洗菜吧!”瞧她這小手臂小短腿的,活脫脫就是一營養不良的幹扁豆,也不指望她能幹什麼粗重活了,隻能洗洗菜,端端盤子了。
“好。”梁意一溜煙地走了進去。
大約過了三分鍾左右,她轉過頭,對著剛才那個高頭大馬的年輕男人請求道,“那個我想上廁所。可以嗎?”
高頭大馬的年輕男人皺著眉頭點了點頭,梁意得到允許後連忙離開廚房,在大廳前她偷偷地瞄了瞄,發現沒有人,趕忙跑了出去,就在剛踏出別墅大門的當下她又折了回來,飛快從茶幾上拾起一個本子,撕了一頁紙,放回原處後迅速離開。
“阿芳,咱把這袋垃圾扔了就離開吧。”中年婦女說。
“嗯。”
她們就是之前在走廊處拿著吸塵器的兩個中年婦女。
梁意偷偷躲在草叢裏,等待她們離開,可是另一個中年婦女卻像是忘記了什麼東西又折回了別墅裏,還剩下另一名名喚“阿芳”的婦女。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可是她們卻還沒離開庭院,無奈之下,她掏出口袋中的白紙,看了看綠油油的草坪,最後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白紙裏飛快地刻畫著。
算是給自己一個可能性的保障吧!
她剛寫完沒多久,另一個婦女已經回來了,名喚阿芳的婦女則拾起地上的垃圾袋,與她一同離開。梁意趕緊將白紙與一張毛爺爺包在一起,包的過程中還特意露出半截毛爺爺。
見到兩人離開了庭院,梁意也跟著輕手輕腳地來到狗洞前,扒了扒,轉過頭,瞄了瞄周圍,覺得安全了,準備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