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斌的腹部頓時被劃出三道醒目的血痕。體力不支的他頃刻單膝跪倒在地,他迅速瞥了眼躺在“楚攸”身側的梁意,唯恐眼前這個憤怒的“楚攸”會對梁意的屍身有所傷害。
盛怒中的“楚攸”抬手,用衣袖抹去唇角的血絲,隨後把胸前的骨刀抽出,扔在地上。
“梁斌!我絕對不饒不了你!”說罷,他一個閃身,消失在梁斌的視線中。
梁斌大驚,戒慎地扭動著頭顱,試圖從中尋找出他的身影。突然,一陣強烈的殺意自他背後傳來。
“梁先生——”玲姑試圖高聲提醒他背後的危險。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他的後背再次被爪出三道深可見骨的血痕來,劇痛頓時襲來,他狼狽地倒在地上。楚攸一腳將他踢翻,重重地踩在他的胸膛上,尖銳中閃爍著凜冽寒光的爆長指甲抵在他頸脖前。
“現在我就送你下去跟你師父還有你妹妹一同在陰間團聚!”他高高揚起指甲,準備一舉將他的喉嚨劃破。
梁斌咬著牙,下意識地緊閉雙目,準備迎接死亡的來臨。
半響,他預期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他遲疑地睜開眼睛,隻見近在眼前的指甲不住地顫抖著,想要往下繼續刺去的時候又停頓了一下再提了上來。“楚攸”的白皙的臉龐帶著些許暗紅,薄薄的唇瓣緊抿著,額頭的青筋全部凸了出來,形成一個複雜而華麗的圖騰。
他,似乎正在強忍著什麼東西。
梁斌沒有想太多,而是趁此機會,一把推開近在眼前的尖銳的指甲,在地上翻滾了一下,成功脫離了他指甲範圍內的地方。
“梁先生,接住!”玲姑不知何時撿起了骨刀,向他拋了過來。
梁斌想要跑過去接住骨刀,但奈何他的傷勢過重,壓根就不能正常活動,隻能眼睜睜看著骨刀掉落在距離自己身邊的不遠處。盡管如此,他仍舊沒有放棄,他努力地用自己的手肘快速地攀爬著,想要一舉奪回骨刀。
“可惡——可惡——”
剛才還強行壓抑著的“楚攸”再次恢複了盛怒狀態,他揮舞著爆長的指甲,似在半空中發泄著身體不受自己控製的怒火。
梁斌有些慶幸他失去理智的憤怒,因為它為自己爭取了更多的時間。眼看自己就能將匕首拾回了,他不禁揚起一抹淺笑。
“啪!”
“啊——”
梁斌哀嚎出聲,憤怒地凝視著把自己掌心踩在腳下的鞋子,鑽心的痛楚隨之襲上他的心頭。
“姓顧的,我絕對不會讓你如願的!”梁斌的聲音仿若從牙縫中蹦出似的,語氣中充滿了仇恨。
“是嗎若是有時間,我真想看看你怎麼不如我願。”他冷冷一笑,接著道:“可是現在,我可沒有時間跟你繼續玩下去了。所以,我先送你上路吧!”
這次指甲完全沒有猶豫直直刺向了梁斌的心髒,為此,他有些興奮,想要看看從梁斌這具身體裏挖出心髒是否還在跳動著。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身影不顧安危驀然衝了過來,將略顯興奮的“楚攸”推至一側。梁斌見狀立即撿起骨刀。而被壞了好事的楚攸則在站穩陣腳後憤怒地單手掐住了玲姑的脖子。他指尖力道漸加,手背冒出一連串的青筋,玲姑的臉龐頓時變得漲紅不已。
梁斌握著骨刀,眼看玲姑即將被他掐死了,他不知哪來的力量,竟然有力氣站了起來衝了過去,舉著骨刀的他竟然再次一舉成功刺入楚攸的心髒。
“楚攸”不可置信地望著他,似乎不能相信受此重傷的他竟然還有力量從地上站起來襲擊自己。
心髒本已受損的他感覺力量在快速的流逝,他無力地放開掐住玲姑脖子的手臂,僵硬地伸手想要拔除骨刀,因為他深知,骨刀留在這具身體的時間越長,就越能吸收這具身體的力量。而他之所以在楚攸來到地下室之際就刺了他一刀是為了抑製他的力量,避免在施展換靈術之時遭受他的攻擊。但是梁斌之前已經刺了他一刀,令他本來就力量受損的身體已經遭受了重創,而如今竟然再次遇刺,可想可知,對這具身體意味著什麼。
他顫抖著指尖把骨刀的刀柄收攏其中,正想要拔出之際,手握骨刀刀柄的手臂忽然不受自己的控製,竟然推動著骨刀往心髒深處插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