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流禦按時起床了,真幸虧,居然沒事,傷口是有些紅腫,可是藥膏一上,立刻退下了,還好了。既然已經沒事,流禦就要回去小姐身邊幫忙。
想起昨晚少爺的話,他的心撲通一跳,喜歡小姐?不會的!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不許有這種不可能的想法!
"你豬頭啊?沒事幹嘛拍自己的腦袋?"聽到小姐清脆的聲音,他吃驚的抬頭,她就站在她麵前。她身上的穿的是綾羅綢緞,頭上戴的是寶石玉鈿,手上戴的是珠光寶石,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打扮,不可能的事情。
"小姐早。"他鞠躬。
"免了吧,你沒事了吧?"她笑笑的看著他,第一次笑得那麼甜美,他呆住。不行!!他甩清頭腦。
"謝謝小姐關心,小人已經好了。"
"你是叫流禦吧?"她還是第一次這樣叫他,流禦的臉禁不住紅了起來,他不敢抬頭了。
"是的。"他回答。其實如果昨天晚上少爺沒有對他說那些話,他是不會在意這些東西的,現在的他卻——"好吧,你去忙你的吧。"說完,小姐轉身離開,流禦慢慢的抬頭想看看她的背影,卻給她突然的回頭逮個正著。
"啊!對了,今天晚上來我房間,幹完你要幹的就過來。"她看著他,怎麼一看見她就低頭,她不是那麼恐怖吧??
"是。"他口裏回答,心裏卻不知道到底今天晚上會發生什麼事情,難道——他還要繼續挨打!!
晚飯後,流禦把該做的做好了就走向了函羽的房間,站在她的門邊,他的心寒了,是挨打吧?他還有兩百多要熬。他無奈的敲門。
"小姐,我來了。"他輕聲報道。
"進來吧。"聽見她的聲音,似乎沒有敵意,可是就是這種聲音才比較恐怖,笑裏藏刀。
他推門進去,隻見她坐在桌邊,桌子上放著一盅補品。
她笑嘻嘻的看著他,看見他進門立即跑到他身後去關門。流禦回頭驚訝的看著她的動作,到底是什麼事情那麼神秘,難道是為了不讓人看見他被打?
"來吧,坐下。"她拉著他的手臂,把他扯到桌邊。
"小姐,這是——"他完全不明白,更加擔心小姐,她有些反常,還有她的手,既然挽著他的手臂,他忙輕輕的推開小姐的手。
"對不起,小姐,小人衣服很髒,怕是弄髒了你的衣服。"他連連的低頭,不敢抬頭,他不知道她是什麼表情,也不想知道。他真怕自己知道了會有些期待。
函羽呶著小嘴,有些不舒服。"坐下來,喝些湯水。"說著,函羽輕輕的打開燉盅,舀出湯水給他,然後自己坐下,撐著雙手,托著下巴,眼睛靈活的轉動,一眨一眨的看著他。他被他推著坐下,看著湯水,眼睛轉著看著她,不敢正視她的眼神,立刻轉眼。
"喝湯啊,涼了不好。"她直接拿起勺子,勺起湯水,像是要喂他。
"小姐,小人——"
"說我!不要說小人,你一點都不小說什麼小人!!"她有些惱怒。
"是。"他立刻回答。"小姐,我隻是一個下人,這些東西,小姐你自己喝好了,我身子沒事,不需要。"他話有些堅決,隻是想拒絕她,不要讓自己有所企盼,有些幻想。
"你到底喝不喝,不喝你就甭想出去!"她快步的奔到門前,張開雙手,整個人擋在門中間。
"小姐……"他無奈,她今天怎麼了?怪怪的。
"我喝了就可以回去了嗎?"他問。
"喝了再說。"她笑著側頭看著他。
無奈,不想被誤會,他隻好馬上喝了那些湯水。"人參湯?"他吃驚的回頭問函羽。"百年的嗎?"他清楚的知道,以前他喝過,可是後來一直都沒有再品嚐,這些被認為是奢侈品的養生補品,他一個下人怎麼能喝。
"你還真的知道啊,你以前喝過啊?"她湊近,興奮的看著她。
"嗯,小人——不,我小時候經常喝,所以味道都知道,這些人參很上等吧?"他笑著問,想起了以前無憂的日子他笑了,卻完全沒有發現一雙眼睛一直盯著他的臉,一直看著他傻笑。
"嗯……"她完全呆住了,直至他轉眼看著她的時候她才紅著臉蛋低頭,流禦看著她這副模樣也不好意思的轉頭,快速的灌了幾口,起身準備離去。
"等!等等!!"函羽衝到他跟前,擋著他的前路。
"小姐,這又是——"
"脫衣服。"她盡量保持冷靜,盡量讓自己的臉蛋不紅,可是這句話衝入他耳朵可不得了了。
"啊?小姐,我——你……"他紅著臉不敢看她。
"快點,我隻是想看看你的傷口,我要看看你的傷口。"她口氣堅定的說,眼睛一直盯著他不放。
"可是……小姐,我真的沒事,你就給我出去吧。"他想推開,可是函羽的身體他不可以碰。
"你脫不脫,我告訴你,現在天黑了,如果你再不快點脫衣服,我不會給你出去的,那麼等到眾人來到跟前的時候,有得是什麼結果你是知道的。"她在威脅他,她居然用自己的清白威脅他,流禦真的想不明白。
"小姐,你還是不要看了,我沒事,身上的傷口很惡心的,你看了會吐的,還是不要看了,你就給我出去吧。"他依舊求她,隻是她毫不讓步,別開臉不理睬他。
"一句話,不脫就不可以出去。"她無視他對她的關心。
無奈,流禦知道自己無論怎麼說都不可能出去,隻好轉身慢慢的解開衣服。函羽看著他,臉蛋禁不住紅了起來,這麼無禮的要求她居然也會提出。
"小姐,還是不要了,好嗎,你看看我的手臂就好了。"他挽起衣袖。
"脫衣服!我要看你的背!"她不眨眼的看著他不敢轉過的頭。
無奈,真的無奈,他整個人都發熱,耳根都紅了,在他身後的函羽看著他紅透的耳朵,心裏開心的笑著。直至看見他傷痕累累的背,她的神情立刻變得難受,忍著心中惡心的感覺,她走近他,看著背部的傷口,雖然有些已經結巴,但是還有少數依舊紅腫。她看著他,突然注意到他的脖子上係著一顆藍色的透明石頭。可是現在顧不上什麼,她要看的是他的傷口。
"對不起。"她伸手撫摸上他的傷痕,而他,卻像是碰上了刺蝟,身子一陣麻痹,天啊,他快要受不了了。小姐在幹什麼,她到底在幹什麼,他不知道。
"你等一等。"說完,函羽走到深閨,翻了一陣,拿著瓶子跑出來。
"我給你塗上這個,這個藥膏很有用的,對傷口很有用,爹送給我的,聽說是外地帶回來的好藥。"她走到她身後,隻見他挽起衣衫。
"你幹麼?"她不解的看著他的動作。
"小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真的沒事,藥膏我自己塗那些就好了,這些藥膏,小姐留著自己慢用。"他正要綁好腰帶卻吃驚的看著她拉著他的腰帶。
"給我上藥,否則你不要想穿起衣服!"她怒視著他,她找得那麼辛苦,他居然不領情!
"小姐,你……你這樣被老爺他們知道了一定會誤會你的清白之身的,小姐請自重。"他輕輕的撥開她的手,綁上腰帶,推門離開,留下她一個人,靜靜的呆在房間,心中一陣失落,眼淚也禁不住落下。第二天早上,流禦沒有來,她一直在等待,可是始終沒有看見他的出現。她心裏有些不舒服,到底他怎麼了?
為了尋找他,她故意去了函庭那裏。
"哥,我們來下棋吧。"她笑臉相對,迎麵而來,函庭看見她的身影,也高興的答應了。
下棋,她卻無心,一直想找機會問起關於流禦的事情。
"哥,今天早上你有沒有看見流禦呢?他今天沒有來,我有些事情想要他做也不成。"她沒抬頭,怕是被函庭發現了。
"你……他今天被調來了我這邊,因為這邊有些忙事,人手不夠,所以——"
"這樣啊……"聽得出她的聲音有些失落。
函庭清楚的知道,昨天晚上是流禦跑來要他幫忙調開他,不要讓他在小姐的身邊。他覺得自己做錯了,讓小姐動了心,為了可以撫平她的心,他還是決定離開她,遠遠的,遠遠的。
"哥,大概什麼時候可以完事呢?"她充滿希望的眼睛看著函庭。
"這個……"函庭根本不知道,其實流禦是已經定居在這裏,他說過不會再去小姐那邊,絕對不去。
"哥,你讓他快點回去我那邊吧,我那裏需要人手啊。"她扯著他的衣服。
"函羽。"函庭看著她低著的頭,歎了口氣,到底為什麼會這樣。妹妹居然動了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