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男人,在相親時有責任和義務讓對方深刻地認識自己,所以陳奕決定主動進攻。
還未開口,小米爸看了看手表,慌裏慌張地對老陳說,“哎呀,下午我還約了人,談得太高興了,竟然忘了時間,你看看……”
“咱們就是牽個線,既然孩子們互相也認識,就讓他們聊,我跟你一起走,再聊會兒,走走。”老陳起身和小米爸走了,留下一桌子沒動的菜和兩個表情很菜的男女。
莫小米見老人們都走了,臉一下子就嘟嚕下來,身子歪向一側,背對著陳奕,嘟囔了一句,“騙子!”
陳奕正琢磨著怎麼打開局麵呢,這麼一句險些噎死,“我怎麼就成騙子了!我說的是要和一位美女見麵啊,有錯嗎?”
莫小米一口氣壓在了嗓子眼兒,扭過頭來指著陳奕,愣沒說出話來。她可是叱吒法庭的律師,卻經常被陳奕噎住,可是今天她沒有忘記自己來這裏吃飯的目的,她的目光很挑釁,“我爸也不知道聽誰說的,某人是從法國留學回來的。”
法國男人浪漫多情,盡管這樣的男人容易花心,但並不影響全球女性的擇偶標準,誰願意找一棵木頭共度一生呢?所以莫小米才會激動萬分,懂情調的男人大多熱愛生活,就算賺錢少一點也無所謂,這是生命的品質。
陳奕把一棵青菜夾到莫小米盤子裏,輕描淡寫的一句,“某人就是我啊,不相信的話,回去給你看學位證書。”
莫小米哈哈大笑,顧不得精致的妝,“你編的也太假了!從法國回來的帥哥,淪落到為別人賣咖啡?李曼莉早告訴我了,你給別人打工的,一個月掙兩千,你的宿舍就在咖啡館的樓上!”
陳奕一聽,眼睛眯起,嘴角輕輕上揚,“你也打聽過我?”咖啡館剛開業時,附近很多女白領來捧場,其中就有很多職場白骨精,總黏在他屁股後麵,兩排假睫毛撲閃撲閃地電死人。為了躲避排山倒海的誘惑,他就跟別人說自己是替一個外國人打工的,薪水剛夠自己在北京的溫飽,沒過幾天,身邊果然清靜了不少。
莫小米認可了這個說法,以前她也注意到,雖然陳奕終年都穿著一件白色襯衣,但是袖口和領口永遠都是幹淨的,而且紐扣精良,絕對不是秀水街的仿貨。
可她還是有些討厭眼前這個男人,笑起來嘴角總是斜斜的,陳冠希似的,“在法國呆那麼長時間,也沒人教你怎麼深沉嗎?成天嘚啵嘚啵的,說相聲去得了!”
陳奕正吸溜著湯,聽見這話後,眼睛瞪得跟鵪鶉蛋似的,“你喜歡說相聲的誰?我是鋼絲兒,走!德雲社我有熟人兒!”
幾個小時後,莫小米坐在人聲鼎沸的劇場裏,根本聽不清台上的小人兒在說什麼,她跟著大家一起拖著長音喊“噫……”的時候,有些恍惚,是身邊這個笑得醜態百出的男人帶給了她這種生活體驗,全新的,酣暢淋漓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