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教育體係日趨完善,連綁匪都是高素質人才,把人綁來,還說“請坐”。莫小米眼前仍是一片黑暗,胳膊被擰後邊太久已經麻疼得沒了感覺,聽見這麼客氣的招呼,也不知道屁股下麵被什麼接著,試探著坐下去,居然是極舒適的沙發。
“老大,要不鬆開眼罩吧,反正她也跑不了,我看著她這樣總感覺自己是個壞人。”一個聲音這麼說。
莫小米在感謝天感謝地之後,迎來了光明,在恢複眼睛的不適之後,慢慢打量著房間,大約二十平米左右,牆壁上繪有一株抽象誇張的樹,米黃色窗簾緊閉著,看不到天黑天光,木地板淡淡地反射著柔和的光,白粉色的小巧衣櫃讓莫小米一度忘了自己身處險境,除了自己雙手仍被反綁之外,住在這樣的地方反而像度假,心裏長籲一口氣,要是到了爛尾樓就夠喝一壺了。
“你們想要什麼?要色我沒有,要錢的話可以打電話給我老公,他有很多錢,”莫小米怯生生地看向她對麵的墨鏡男,她認定這是頭頭兒,這五個男人穿同樣的黑西服,戴同樣的黑墨鏡,但區別就是他坐著而另四個都垂著手站在他身邊,一副隨時聽候差遣的樣子。
“小姐想多了,我們不為財。”
莫小米一驚,下意識往後退退,真害怕了,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怕的就是不要錢。以她這點能耐,而且早就脫離了勾心鬥角的律師圈,別說仇家了,平時都見不著幾個生人,就這幾天就裝修進度問題和裝修公司鬧了一點不合,可那也是公事公辦的態度啊,莫小米百思不得其解,更不敢輕舉妄動了。
大哥們隻是相互交換眼神,並不取下墨鏡,隻稍微低下頭探探眼睛。莫小米始終噤聲,看其中一個張開雙臂走向她,當時就嚇得哇一聲哭了,那人站在她身前一愣,“我是給你解開,你不願意就算了。”
莫小米趕緊點頭如搗蒜,原來綁住她雙手的不是繩子,而是醫用繃帶,軟和的很,怪不得手上一點不疼呢。心裏稍微安穩一點,這夥人手腳還算客氣,就衝這一點就應該慶幸,慢慢周旋吧。
“大哥們要是缺錢,真的不用為難,我這兒有,隻要把我放了,你們要多少都行。”
為首大哥哼哼笑了一聲,“我們不缺錢,而且也不缺心眼,要了錢就變成綁架了,我們才不去坐牢呢。”
這可是赤裸裸的限製他人人身自由啊,和要不要錢沒關係!她沒敢說出口,怕惹怒了法盲先鋒。莫小米隻好笑笑,附和著說,“當然不是綁架,我什麼都不會說出去的,一定配合大哥的行動。”
沒人回應她,他們隻是相互看看,然後推門走了。
房間被反鎖,莫小米收起躡手躡腳的動作,索性躺在大床上,粉色的蠶絲被很輕盈,棉布的枕頭套有陽光暖烘烘的味道。衛生間裏有新的洗漱用品,新毛巾上是一隻粉色的小貓咪,牙刷的頂端有一隻粉色的草莓,連牙膏都是水果味兒。
莫小米仔細檢查了每一件物品,沒有使用痕跡,地板上連根頭發也沒有,但是就衝這一切都粉嘟嘟的品味,也猜個八九不離十了,不由地嘴角掛上一絲蔑笑。
她很想看看,一個女人為了男人到底願意攪出多大的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