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買了,總要裝修。他在一家IT公司上班,經常忙到很晚,裝修的事兒隻能靠我了。快年底了,我的工作也很緊張,我在一家外企做財會,每天盯著兩邊,我都快瘋了。前幾天有一筆款子要轉,我也不知道怎麼就給忘了,昨天一去公司,才知道對方提出了違約金的賠償請求,就因為我的失誤公司要承擔十五萬的損失。就這樣,我被炒了魷魚,立即滾蛋。”
秦菲對羅月撇撇嘴,“公司沒錯,錯在你,就因為這事兒你就想不通了?”
“我沒那麼脆弱,活該我倒黴,公司沒追究我的責任就算對我的仁慈了。半下午的時候我坐在街心公園裏,想著應該怎麼跟他說,在我找不著工作的這段時間他得養著我,因為我的錢買車了,卡裏隻有一萬塊錢救急。你猜怎麼著?他給我打來電話,我還以為他已經知道了,要來安慰我,結果他說,晚上去朋友家住吧。”
“什麼意思?因為你沒工作了,連家都不讓你回了?”秦菲一驚,“這男的也太不是東西了!”
“要是這樣我也認了。不讓我回家,是因為他的初戀女朋友從老家來北京打工了,昨天剛下火車,沒落腳的地方,就找他了。我們現在租的地方就是個豆腐塊,隻有一張床,睡不下三個人,”羅月一直用手背抹著眼淚,說話時自嘲地笑,“我說,讓她住這兒也行,你去你同事家,我留在家裏陪她。”
“對啊!當然要這樣,難不成他們倆要睡在一張床上啊?”秦菲瞪著眼睛問。
“怎麼睡的我不知道,反正他說他得留下來,因為我和她不熟,怕她不習慣陌生人,讓我先去找朋友擠幾天,等給她租了房子我再回來。”
秦菲一拍茶幾,水果刀掉在地上,發出尖銳的響聲,“這男的什麼貨色,簡直就是禽*獸啊!說話怎麼那麼不要臉啊!你在夜店裏接的就這男的電話吧?”
“恩,我一直在等著他改變主意,哪怕我出錢給她在賓館開個房間呢,他們倆住一個屋子算怎麼回事啊!我去找朋友擠幾天沒關係,可我怎麼開這個口啊!”羅月肩膀不停地抖動著,說話也斷斷續續地嘶吼著,被莫小米擁進懷裏,大概隻有女人才懂得那種心痛。
“就這事兒是吧?你放心地住在我這裏,等你住得煩了,想換地方了,拎包就走,我不跟你收一分錢,吃飯就跟珊溫一起,有她一口吃就有你的,”秦菲手裏掂著那把水果刀,刀尖一指珊溫,“嘿!說你呢,聽見沒?”
珊溫膝蓋上放著筆記本,聞言抬頭,“啊?沒問題,這段素材太好了,我整理過後再潤潤色,估計出版商得搶著要我的書稿。”
林永智趴在耳邊跟陳奕說,“秦菲以前也這麼咋乎麼?擠兌人家也是她,最後要替人家做主的也是她,還有那個珊溫寫的什麼小說啊?”
“你還不知道你老婆的真麵目啊?擱了古代就是個俠女,背上插一把寶劍,舉著殺富濟貧的幡;我老婆也有這個本質,你看她給那誰的孩子打官司就知道,不過她是智鬥,沒你老婆豪爽;寫小說的那個,骨子裏是條漢子,還會花拳秀腿呢,要不是她昨天咱們老婆就讓……”陳奕跟林永智咬著耳朵說話,估計是喝多了,其實聲音比擴音器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