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莫小米派陳奕去整理背包,趁還有條件時,她要徹徹底底地洗個澡。中午要和一個驢友團會合,陳奕曾經是這個組織的元老人物,他們有好幾輛軍用越野車,曾經從幾名偷獵者的手底下救出了幾百隻藏羚羊,一下聲名鵲起,在西*藏和新*疆邊境很受歡迎,經常被當時居民盛情邀請白吃白住。
“老婆,你拿這麼大盒套套要幹嗎?要當艾滋病宣傳大使去街上發啊?”陳奕舉著就進了浴室,引來尖叫,“喂!喂!男女有別好不好!還看!”
嘟囔著退出來,悻悻地把一大盒傑士邦塞進莫小米的那隻紅色登山包。塞不進去?陳奕把拉鏈全部拉開,無語了,一個登山包能有多大?這麼有限的容量當然要帶最實用的東西,可是……
“莫小米,你快出來!這怎麼走啊?!”陳奕氣急敗壞地拎起包包,兜了個底兒朝天。
“咋了咋了?失火啦!”莫小米裹著一條浴巾濕漉漉地跑出來,腳下頓時一片水跡,看著莫名其妙大動肝火的陳奕,床上散亂著的東西全是她的。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內衣內褲,我知道不一定有洗澡的地方,所以我帶了五套,很便宜的,穿過就可以扔掉;這個是高機能的保濕水,我可以不化妝,可是我總不能整天幹繃著臉吧?會很難受!這個是防曬霜,這個肯定有用吧,西*藏的紫外線很強啊,你知道他們都有高原紅吧?還有這個唇膏,這麼小一支礙什麼事兒了?感冒藥消炎藥止痛藥,這個風濕膏藥,創可貼肯定有用吧?”莫小米理直氣壯地舉起那個小小的醫用箱。
陳奕不知道該怎麼說服她,隻能默默地打開自己背包,一卷繩子,一個比她的醫藥箱小一半的工具盒,扳子起子鋸子刀子都有,兩個指南針,對講機,一盒巧克力,幾顆糖果,還有好幾瓶水和壓縮食物。
“如果我是警察,在路上盤查的時候,根據你的包,我就會把你帶回局子盤問一通,整個就是越獄犯嘛!還說什麼穿越大漠呢,你倒是很浪漫啊,巧克力,還有糖,你怎麼不拿一瓶紅酒啊?”莫小米很不屑,仍然覺得自己手裏的醫藥箱實用之極。
“糾正一下,巧克力和糖果,是防止我們和大部隊失去聯係,在等待外援之前,用來保證身體熱量的,雖然這巧克力是情人節套裝,可……”
“這麼浪漫的情人節套裝,你竟然說要用來等待外援?要是等不來,我們會不會和樓蘭古城一樣被淹沒啊?”
“當然會啦,上樹還有危險呢,更何況是橫穿塔克拉瑪幹沙漠!這可是你提出來的路線,感受好了,你還要去撒哈拉大沙漠呢!”陳奕坐在一堆蕾絲內衣裏,不知所措,這要是被隊友們看見,不笑死才怪。
莫小米作為一個常年跟團旅遊的人,對於自駕旅行完全沒有發言權,所以在幾輪比拚之後,陳奕果斷的扔掉了她三套內衣,一個厚達半寸的十六開筆記本,一本三毛的散文集,一摞已經寫好收信人地址的明信片,隻等著當地的郵戳一蓋,就完成了她的顯擺大業。拿起套套要扔掉時,莫小米可憐巴巴的看著,眼裏居然濕漉漉的,陳奕無奈地摟過她肩膀親了一下臉頰,“帶上帶上,行了吧?千萬不能讓那幫糙爺們兒看到!”
莫小米從來沒覺得旅遊是這麼嚴肅的事情,往常都是給旅行社交一筆錢,帶錢上車,玩兒完了帶人回家就成了,可這次顯然不同,一行三十幾人在醫院排隊,等著體檢。
“這麼嚴格啊?”莫小米沒敢說真實原因,她從小就害怕體檢,特別是男醫生拿個破聽診器在胸口按啊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