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話 國師掀波,品茶識人(1 / 1)

雖說雪國不與外界往來,但卻不是一個閉塞自我的國家。若說其他人也許沒什麼了解,可“楚歌笑”三個字她怎麼會不知道?其八歲獻策驚豔四座,十歲可替謝釋信運籌帷幄,如今幾年率兵征戰,吞國滅邦之人不是她又是誰?

沐瀟然思量片刻,“善虞,若將其為我所用,你覺如何?”

雪國幾世不與外爭,並不是不喜爭鬥,而是爭不過。除去其他因素最主要的是他們沒有一個好的謀士。如今此等謀士近在眼前,誰又甘心放過?陸善虞跟著沐瀟然那麼多年,如今說出這樣的話,她的野心已然顯露。就因為他了解她,所以才沒有勇氣拿她和全國人民的性命做賭注,更何況是一個成算並不高的賭注。

“國子,楚歌笑這樣的謀士人人盡想得之。如今楚歌笑在我們雪國出現,結合此前種種,她定是遇險流落至此,天承國定不會置之不理。”

“你的意思是,天承國已經有人潛入我們雪國了?”

“這臣還不敢下定論,隻是希望國子先不要輕舉妄動。不如靜觀一段時日,看看事態的走向再做定奪。”

“善虞,盯好那兩個人。在天承國還沒有正式找上門來之前不能讓楚歌笑知道她的身世。若有必要可將那兩個人除去。”

“可是國子……”

“你大可放心,芸姐姐那裏我會去解釋的。”

“是,國子放心,臣一定謹慎行事。”呂城煙和楚淩淵在回驛館的路上正趕上下大雪,進驛館多時身上還帶著寒氣。

“南山兄回來了啊。快到爐邊暖身。”謝天又加了些炭木,“外麵雪下得緊,想著歸途之人寒冷,特備了熱茶等候。”

“謝兄費心了。”呂城煙一麵脫下藍錦狐裘一麵回應,搓搓手到爐邊坐下。

“南山兄太客氣了,快來嚐嚐我的茶。”

謝天纖長的手指像一雙脂玉蝴蝶在茶間,杯間,壺間翻飛。呂城煙看得出謝天是那麼自信,那麼從容。

而在一旁的王氏,則是癡癡地看著,此時的謝釋信在她的眼中散發著溫文爾雅的光芒,此刻的他與往日的他截然不同。他是那樣體貼,那樣懂生活,那樣的真誠與可靠。她突然有了想要嫁為人婦的想法,然而這個想法又是多麼可笑?自己隻是一個小小的侍女,什麼事能由得了她自己呢?

“南山兄,請。”

呂城煙接過茶盞,先是嗅了嗅茶香,再是品了一口。濃烈的茶水在口中一滾,在舌尖一滑,在喉頭一躍,一股熱烈之流便順入腹中,齒間,舌上,喉中茶氣久久未散。細細品味,其間還有一縷寒梅之韻,就在愈品愈香,愈品愈甜之際,濃茶之氣又席卷而來。梅韻千方百計想要融入茶氣之中,然而唯我獨尊的茶氣又怎肯相讓?一山難容二虎,兩股氣息撕鬥起來,一陣刀槍劍影後,梅韻敗下陣來。茶氣撕天搶地般霸占了呂城煙的所有味蕾。

“怎樣?看南山兄皺著眉頭,可是這茶欠了火候?”

“非也,此茶甚好。隻不過是這茶太過於霸道,征服了味蕾。”

聽著尹南山的回答謝釋信麵露得意之色,心中竊喜:天下之君的霸氣風範在茶水中都有顯示,看來上天都認為本王是這天下之君!

“謝兄,這茶可是加了梅花?”

“南山兄果真是品茶高手!不錯,賤內言此茶過烈須加調和。我見驛外寒梅正盛,便令……便領內人同去摘了幾枝入茶。”謝釋信誇誇而談,險些說漏了嘴。

聽著謝釋信的解釋,呂城煙抬眼看了看王氏,“想不到嫂夫人對茶也有研究。”

“南山兄弟謬讚了,婦人的奇想哪裏談得上是研究。”

王氏的回答並沒有什麼不妥,呂城煙知道她是想借梅花的香味調和茶中的“霸氣”。隻可惜茶氣太重,梅韻太柔,不僅未起到調和的作用,反而愈發顯示出茶氣的霸烈。

“嫂夫人過謙了。”

呂城煙與謝氏夫婦又品了幾杯茶,終於到了品泉。說實話,呂城煙盼著這杯白水盼了多時。一杯白水入口整個人都舒坦了許多,最起碼他覺得踏實了。

茶後回房,呂城煙對楚淩淵說:“我們來雪國的目的隻有你知我知就好,不要透露給其他人,連隨從也要閉口不言。還有你發密信給‘神策先生’調查下天承國近來可有大事發生?”

在呂城煙的囑咐中楚淩淵便已覺事關重大,隨後又聽呂城煙說要盯著謝氏夫婦,他便知曉,謝氏夫婦絕非善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