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婧一邊用單手撐著地麵後退,躲避著眼前在黑暗中身形模糊的瑪麗,一邊用另一隻手把一個火柴在地上劃啊劃的,可惜殷婧浴室裏大多是瓷磚,很難劃亮火柴,在這大晚上也不怎麼能找到瓷磚與瓷磚間隙的地方。不過現在殷婧就在試圖找這細細的救命間隙。

啊,殷婧手底下突然傳來一個毛躁的感覺。找到了!找到可以劃火柴的地方了!殷婧一個激動,把火柴用力在那個毛躁的地方一劃,出乎意料的事情出現——

火柴頭斷了!

真是天要亡我啊!殷婧這麼想著,就去摸第二根火柴。

但是晚了,瑪麗在殷婧的指尖觸碰到最後那根火柴的一瞬間抓住了她的脖子。隻聽見一聲怪笑,殷婧的手在空中揮舞了一會想要掙脫,但血腥瑪麗的力氣出奇地大。一瞬間,殷婧感到大腦缺氧,手不聽使喚地鬆開,火柴掉在地上的聲音很是空虛,仿佛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

難道自己要死了嗎?

還是說被帶進鏡子裏成為鏡仙?或許是被瑪麗放幹了血泡澡?

殷婧突然很佩服自己還能繼續開玩笑,看來自己並沒有改變多少呢。

腳腕上的疼痛漸漸感覺不到了,呼吸越來越困難,就連那個恐怖的傀儡娃娃的臉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難道就這樣結束了嗎?和校長的女兒一樣,最後消失在bloodymary這個該死的遊戲上?真是可笑……

但是,就在這時,殷婧似乎看見了一道光向自己飛來,直覺告訴她要去抓住。可是那道光好遠,要怎麼才能抓住呢?

她試著伸了伸手,那道光就很通靈性地飛了過來,然後眼一黑,就失去了直覺。

潛意識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崩潰了,又重生了。

一瞬間世界變的鮮紅,那是彼岸花的顏色,自己,死了嗎?

“殷……殷……婧……殷婧,殷婧殷婧,殷婧!”是誰在喊我?殷婧想著。

“殷婧!殷婧——”殷婧的頭突然很疼,眼皮開始不停地打架,終於閉上過後又感覺渾身關節和肌肉酸痛,又拚命想睜開眼睛看看自己到底那裏受傷變得那麼難受。

似乎拚盡了所有的力氣,殷婧終於抬開了眼皮。那麵的管線有點刺眼,殷婧眼睛一酸,又眯了眯眼,但又始終不想閉上。等眼睛漸漸適應了光線,就看見了緣羽極其焦慮的臉。

殷婧有點不可思議,難道,我還活著?

剛想問這個問題,卻感到喉嚨口發澀,愣是把話咽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兩聲咳嗽。緣羽適時地倒了一杯水給殷婧,殷婧立刻做起來一滴不剩地喝了個光。

這不動還好,一動就發現自己像是剛剛跑完馬拉鬆一樣,頭暈暈的,全身又酸又疼。但是,感覺得到疼痛,那就說明——“我沒死!?”

“說什麼呢,你當然還活著。”突然從房間角落傳來一個清亮的女聲,不過這聲音是殷婧從未聽過的,怎麼房間裏還有誰嗎?

想起剛剛的經曆,殷婧有些害怕,不怎麼想回頭去看說話者到底是誰。

不過對方倒是沒注意這個細節,直接走到殷婧麵前,開始了自我介紹:“我姓王,全名暫時不想告訴你,恩……你們可以叫我群子。”

緣羽在一旁補充:“是她救的你哦!”

咦,自己什麼時候又新添了一個救命恩人了?殷婧想著,疑惑的抬起頭看了看站在自己眼前朝氣蓬勃的少女,似乎和自己一個年齡段,臉上還是稚氣未脫的樣子,大眼睛很招人喜愛,圓臉,和緣羽有點像,順滑的頭發紮成了馬尾束在腦後,身材偏高體型勻稱。此刻正麵帶笑意地向自己伸出了手。

殷婧想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這是要和自己握手的來著,於是連忙賠了個不是握了握手。

“嗯……”殷婧鬆開了群子的手,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想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自我介紹呢,別人都報上名字了,自己不說總歸不怎麼禮貌,於就開口道:“那個……我是殷婧……”

群子想也沒想就打斷了她:“我當然知道嘍,我辛辛苦苦從c軸到這兒來,要是不知道你是誰,我還是坐等世界末日來的方便。”

“哦……”殷婧消化著群子的話,然後發現……

咦?從c軸來這兒的?!

殷婧的驚訝的表情果然被那倆人看見了,群子隻是笑了笑,緣羽反而開口了:“其實我和你的反應差不多。群子剛剛來的時候就一腳把門踹開來,正好看見你暈倒在裏麵。把你救出來過後群子就趁這個時間簡單和我說明了一下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