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錢給常崢的時候,他一臉的懷疑,“你去要的?”
“你放心,這不是我的錢,喏,這是酒吧給的工資條。”怕他誤會,她特地讓會計給打了工資條。
“酒吧的老板有沒有為難你?”
“我一個朋友認識他,我讓他幫忙的,不過,”她頓了一下,“說到底這也是你應該得的,他這麼做是違反《勞動法》的。”
常崢苦笑,“法律我比你清楚,可又有什麼用,就是知道打官司能贏,我也沒有錢啊。”
付子桐聽得出他話裏的無奈,“常崢,你有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
“謝謝,你已經幫我很多了。”他低聲說,“上次的事情,很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他以為她和那些出身優裕的富家小姐一樣,閑來無事,喜歡搞點施舍,來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媽媽總是告誡他和妹妹,“人窮不能誌短,千萬不能讓別人瞧不起。”
當然,他不敢說多了解麵前的付子桐,但最起碼她沒有用施舍的口氣和他說話,而且她的善良是毋庸置疑的。
“那次我是有些唐突了,但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怕你身體受不了。”
“你不用太擔心,我也不是頓頓都吃兩個饅頭的,隻是那幾天……,手裏確實沒錢了。”他妹妹今年參加高考,而上個月,媽媽的腳又崴傷了,他把自己的生活費都省下來給妹妹買了營養品。
付子桐心頭又湧上那種酸澀的感覺,她匆匆和常崢道了別。
回家後,她去了方家,找了方傑的媽媽,拿出了五百塊錢,“等你和常崢結算工資的時候,可不可以給他這五百塊錢,告訴他,是你們額外給他的報酬。”
“他很需要錢,可是又不喜歡平白無故地接受別人的幫助。”她解釋,其實她本想多給一些,但又怕他起疑心。
“沒問題的。“對方很痛快地答應了,“你這個同學很有責任心,方傑也很喜歡他,開學後,我們還想請他在周末過來幫助輔導。”。
“謝謝你,到時候你和他說就行了。”這個倒真是個好消息。難得方家人好相處,給的報酬又不錯,這樣的家教估計也不是很好找的。
常崢臉上的傷好得很快,幾天後,他就又來方家了,這期間,付子桐又去看過他幾次,舍管的大媽已經把她當成常崢的女朋友了,那次她和常崢一起出來,那個大媽見了就問:“小姑娘,你男朋友病好了?”
她隨意地應了句,一邊的常崢臉卻紅得像關公,好長時間都沒和她講話。
暑假結束的前兩天,常崢給她打電話,“方家說,開學後還想繼續讓我過來……”
“嗯,是好事情啊,方傑很喜歡你的。”
“快開學了,我明天要回趟家,回去看看媽媽和妹妹,那個……,謝謝你,付子桐。”
他們聊天的時候,常崢和她說起過,他來自本省沿海的一個漁村,他的父親在他九歲那年出海打魚,遇上了風暴,再也沒有回來,媽媽為了他和妹妹一直也沒有改嫁。她聽得出來,他對媽媽和妹妹感情極深。
付子桐又給常崢打了幾次電話,但都沒有打通,她也不知道找到常崢要說什麼,但心裏就是不肯相信他們就這樣分手了。
她現在在一家報社實習,由於並沒有馬上要就業的打算,所以對這個實習也不是多上心,這兩天索性請了假,但也不敢整天呆在家裏,她這個樣子,媽媽肯定又要問了。
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四處閑逛,中午在一家快餐店隨便吃了點東西,看著窗外的人來人往,心裏一片茫然。
那個暑假常崢從家裏回來時,給她帶了一些海邊的特產,“都是我媽媽親手做的。”
其實,她住的這個城市濱海,所有的海產品對她來說都沒有什麼新奇的,但是接過常崢手裏的東西時,心情卻格外的好。
兩人的關係明顯地熟稔了很多,在校園裏碰上時會聊上幾句,偶爾付子桐會在常崢做完家教時和他一同結伴回校。
姚潔有一次碰到兩人在一起,回到宿舍就哇哇大叫,“付子桐,這才幾天,你怎麼和那個男生那麼熟了?”
“我們不過是湊巧碰到,你大驚小怪什麼?”
“蒙誰呢?子桐,你是那種隨便和男生搭訕的人嗎?”姚潔一副打死我也不信的樣子,她們班的女生大都性格張揚,不拘小節,抽煙喝酒一樣不拉,瘋起來比男生還有厲害,而文靜秀氣的付子桐在班裏簡直是另類,她和班裏同學的關係也都不錯,但很少和她們一起去瘋,典型的乖乖女形象,和她們走在一起,總有男生問“那個女生是哪個係的?”
無論本係還是外係的男生,對於他們的各種追求方式,隻要不是太過分的舉動,她也不惱,一概很有禮貌地拒絕。也有不死心的,但姚潔會在適當的時候出現,她對付男生的那些方法往往很快就讓對方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