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楚陽坐到她對麵的時候,她已經忘了自己喝了幾杯咖啡了。

“這裏的咖啡有這麼好喝嗎?桐桐。”

“你怎麼到這兒了?”她隻是下意識地問了句,但是立馬就想起樓上的購物廣場是蔚陽集團名下的。

“我來的時候就見你坐在這裏,還以為你等人呢,結果走的時候發現你還在這裏,怎麼慕阿姨煮的咖啡比這裏的差嗎?”

付子桐在這個咖啡廳了坐了一個下午,她不想回家,但又不知道該去哪裏。

“哦,我該走了。”她沒心思和丁楚陽去貧,起身準備離開。

“你去哪兒?桐桐。”丁楚陽拉住了她的胳膊。

“丁楚陽,你很閑,是不是?”付子桐狠狠地甩掉他的手,“我去哪兒和你有什麼關係,你管得著嗎?”

丁楚陽顯然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你怎麼啦?桐桐。”

付子桐不再理他,轉身朝外麵走去。

她走得很快,後麵有腳步聲,丁楚陽從後麵匆匆跟了上來。

“到底怎麼啦?桐桐,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付子桐眼眶一酸,常崢沒有欺負她,可是他要和她分手。

“桐桐,我送你回家吧。”丁楚陽不知發生到底了什麼事,但付子桐的反應實在太過反常。

被外麵的風一吹,付子桐有些失控的情緒平靜了很多,自己遷怒於丁楚陽是沒有道理的,也難得他沒有惱。

“我不想回家,咱們隨便去個地方坐會兒吧。”

丁楚陽低頭看了她片刻,“那好,走吧。”

他帶她去了一間酒吧,中心大酒店的頂層,環境很優雅,歌手清淺的彈唱讓人很容易放鬆下來。

付子桐很少來這種地方,以前偶爾和同學去的酒吧都是那種震耳欲聾的重金屬,去過幾次就沒了興致。

丁楚陽顯然是這裏的常客,他很熟稔地和酒保打招呼,給付子桐點了杯顏色很漂亮的雞尾酒。

她輕輕抿了一口,口感還不錯。

“是不是實習遇到什麼麻煩了,桐桐?”丁楚陽把自己放鬆地送進沙發裏。

“沒有。”她喝了口酒,“算了,別問了,誰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她可不指望丁楚陽能當知心哥哥。

見她不想說,丁楚陽轉移了話題,“快畢業了,有什麼打算?要去公司幫你姐姐嗎?”

付子桐苦笑,“我去幫忙隻會越幫越忙的。”

關於畢業後的去向,她曾經和常崢商量過,準備挑所國內比較有名的學校學學平麵設計,所以她也沒急著找工作。

家裏對她的決定也很支持,他們也不主張她這麼早就踏上社會。

“你看爸媽多偏心,我一畢業他們立馬把我塞進了公司出苦力去了。”姐姐子楠在一邊打趣。

“那是因為爸媽知道我就是那扶不起的阿鬥,不敢指望了。”

付開傑和慕瀾在一邊看她們姐妹倆鬥嘴,一臉的笑意。

“付伯伯是夠寵你的了,你啊,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算了吧,丁楚陽,說的好像你苦大愁深似的,感情你們家還刻薄你來著?”他是他們家這一輩裏唯一的男孩子,家裏的重視程度可想而知了。

“我媽的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上來那個狠勁簡直就是把我當成嫌疑犯來看的。”

付子桐忍不住樂了,孟慶華性格直爽,和慕瀾溫和的性格不同,她性子很急,從小到大,丁楚陽在她身上吃了不少的苦頭。

丁楚陽長了副好皮相,嘴巴又很會說,一直很有女人緣的。聽姐姐說,那時輪到他做值日時,很多女生都搶著幫他做。

偏偏孟慶華一直在部隊裏長大,最見不得男孩子整天混在女人堆裏,為了去掉兒子身上的“脂粉氣”,她可沒少折騰丁楚陽。

從上初中開始,每年的暑假她都把丁楚陽送去參加各種軍訓班、拓展班什麼的,往往是走的時候還是一張小生臉,回來時卻變成關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