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落荒而逃(1 / 2)

白氅青年歎了口氣:“唉,就差一點!”

紅氅胖子退出三步,感覺脖間略微有些涼意,伸手一摸,掌上全是血跡。他剛才退的雖快,咽喉間還是讓劍傷了,氣得哇哇大叫:“老子要把你們兩個剁成肉醬!”舉劍又攻了上去。

任天養張口輕吐:“西北,小腹。”

白氅青年嚐到甜頭,不再懷疑,當即將劍刺向西北方向,劍尖所指,大概是紅氅胖子小腹的位置。

紅氅胖子一驚,任天養所說正是自己這招的破綻之處,眼見自己的小腹正往白氅青年的劍上撞去,連忙變招。終究還是慢了那麼一點,劍刺破他的小腹,雖不太深,但也有一寸,明顯能感覺到血正從裏邊流將出來。

紅氅胖子再使一招,任天養道:“東,左胸。”

紅氅胖子額頭冷汗直流,此位置正是這招的破綻之處,不等招數使老,連忙朝後退去。他心裏明白,這樣打下去用不了幾招自己必死無疑,當即無心再戰。作勢朝前攻了兩步,忽聽任天養哈哈大笑:“他要逃!”

紅氅胖子這招隻是佯攻,其用意便是逃跑。被任天養叫破,他臉色通紅,倒步如飛,順著大道倉惶而逃。

白氅青年連忙趕到任天養身前,跨上馬道:“上來!”

任天養蹬上馬甚是興奮,指著紅氅胖子的背影道:“快追上殺了他。”他兩次差點死在紅氅胖子的手上,心裏極是憎恨,見白氅青年不僅沒追,反而調轉馬頭騎入玉米地中,怪道:“你幹什麼?”

白氅青年低聲道:“我的修為太低,不是他的對手。追上去逼得他使出火劍劍法,我們兩個死無葬身之地,還是趁此機會逃命要緊。”

任天養這才知道白氅青年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騙紅氅胖子的話,用意隻是不讓紅氅胖子使用火劍劍法。片刻後歎氣,道:“正因為不是他的對手,我們才應該追上去。如此擇路而逃,反被他懷疑。”

白氅青年一怔,道:“你說的沒錯!天底下哪有逃跑的勝軍?可事已至此,咱們再拐回去追就有些欲蓋彌璋了,還是有多遠逃多遠吧!”

紅氅胖子撒丫子往前跑,提心吊膽的聽著身後動靜,隻待有馬蹄聲傳來,便一頭鑽到玉米地裏。一直跑出兩裏地,身後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動靜,不由心下懷疑,停下腳步回頭去看,卻不見白氅青年。他愣怔半刻,一拍大腿,大叫一聲:“上了大當了!”

如果白氅青年真的如他口中所說,已達到高級二等俠士的修為,憑借水劍劍法,必能把自己斬於劍下。那白氅青年為何不追擊反要逃跑?唯一的解釋是那白氅青年的修為跟他預測的一樣,僅是初級二等俠士的修為,以這樣的修為想要對抗一等俠士,縱然劍法相克,他也能輕鬆結果白氅青年的性命。

可白氅青年真的逃跑了嗎?道路筆直,一眼能看到數十裏開外,並不見有馬的影蹤。而白氅青年由玉米地裏穿行截他前路?也不可能!一來,走玉米地哪有馬路快速。二來,馬撞玉米杆的聲音不小,隔數裏地都能聽到,不能發揮掩殺突襲的奇效,而他此時已聽不到一點聲音。

紅氅胖子當即不再狂奔,轉過身來朝剛才打鬥的地方而去。他怕中了白氅青年看似騎馬鑽入玉米地裏逃竄,其實就藏在附近想要突襲。所以,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更把靈力灌入劍中含蓄待發,劍身立時火花四射。

一步一步捱到剛才白氅青年停馬的地方,紅氅胖子朝玉米地裏望去,一條被馬碾壓出來的小道蜿蜒曲折的朝前而去,已不知逃出去多遠,根本望不到頭。他當下再無懷疑,大喝一聲:“老子追到天邊也要把你兩個斬於劍下!”跨上自己的馬,順著小道追過去。

任天養走了一夜路,又連受兩次死裏逃生的驚嚇,坐在馬上一路顛簸,困意漸漸襲來,趴在白氅青年的背上睡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從夢中醒來,打白氅青年的背上起來。看著白花花的大氅被口水浸濕一大片,他吐了吐舌頭,朝四周打量。

這時天已漸亮,馬也走到了青石鋪就的路麵上,發出節奏感很強的踏踏聲。

白氅青年道:“你醒了?”

任天養道:“醒了!”又道:“敢問大俠如何稱呼,大恩不言謝,今後定當重報。”

白氅青年笑道:“大俠不敢當。你要瞧得起我,就叫我一聲厲大哥吧!”

任天養道:“力?力氣的力?”

白氅青年道:“厲害的厲害。認識一下,我叫厲言!”說罷,朝後伸過來一隻手。

任天養握了握那隻手,道:“我叫任……”後邊的天養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忽聽厲言道:“我當然知道你叫任天養!”緊接著,有一股力道從厲言掌心裏傳出,通過他的掌心順著經脈朝丹田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