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劍是有晴的,有八成的可能是她趁機奪自己的劍,反被一劍劈成兩半。趙捕頭額頭滲出汗來,暗怪有晴太過心急,他既猜出她的身份,又哪會要她的劍,自會把劍雙手奉還,何必急在一時。
也怪自己既然看出有晴的背景深不可測,為何還把人家的劍壓在地上,早就該把火劍收了再把劍還給有晴。可他為什麼沒有還,還不是因為商公子跟他說那些大逆不道的混帳話?他又遷怒於商公子,心中大罵:“他娘的,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龜蛋,害得老子鑄下大錯,反正是活不了,老子這就宰了你這個烏龜王八蛋,然後自殺。”他去看斬中的是誰,若是有晴這就一劍殺了姓商的。
趙捕頭扭過頭還沒看到斬的是誰,已看到有晴花容失色的正看著他斬的東西。他長舒一口氣,暗道:“沒有斬到你,那斬的是誰?”也去看自己斬的是誰。
任天養俯身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
趙捕頭懸在嗓子眼的心徹徹底底放了下來,暗道:“不過是個一點靈力都沒有的廢物罷了,這種人死十個八個也翻不起浪來。隻要沒傷到那個小姐,一切還有挽回的餘地。”他心裏這樣想著,但又隱隱覺得哪裏不對,至於哪裏不對,一時也沒個頭緒。
趙捕頭轉頭想要問問有晴這個廢物是誰,卻見有晴一臉擔憂的急急忙忙往任天養那裏跑。他猛的想起哪裏不對來,若任天養真的是靈力為零的廢物,有晴這麼高的修為會甘心做他的隨從?難道任天養的身份比有晴還深不可測!一股涼意順著脊梁骨一直傳到腳底板。不管任天養是廢物還是深不可測,憑有晴擔憂的神色,這個人都不能死。
趙捕頭也急急忙忙的往任天養趴的地方跑。按說被他的劍斬中的人,不說被斬成兩半,身上也應該燃起大火,不可能還活著。可任天養卻好好的趴在那裏,似乎沒有一點損傷。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心裏希望任天養是因為身上穿著金蠶軟甲,所以才沒被砍成兩半或者燃起大火。雖然就算任天養身上穿著軟甲,而本身沒有靈力也會被他這一劍震成重傷,但隻要有一口氣,他哪怕拚盡靈力也要把人救過來。
趙捕頭三步並成兩步快步而去,搶先有晴一步來到任天養身旁,伸手去翻任天養的身子,想要查看人傷得如何。手還沒觸到任天養的身子,任天養忽然一動,猛的一翻身,一劍從下往上斜撩過來。趙捕頭大驚之下腳在地上一使力,保持著半蹲的姿勢整個身子朝側邊淩空翻了個圈,避開那一劍。避完他才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作了,憑任天養的修為,體內沒有靈力便放不出劍中小劍,那剛才的一劍能有什麼威力,而且劍又短,根本打不到他,又何必去躲。這個念頭才轉完,忽聽背後’哢’的一聲脆響,然後傳來嘩啦啦樹木倒折的聲音。他回頭一看,二十丈開外有棵大樹,莫名其妙的從中間劈開,斷口處齊整無比,好似被利刃破開一般。
趙捕頭倒抽一口涼氣,暗道:“樹被什麼人從中間劈開的?這裏除了我們並沒有其他人了啊!”回過頭來見大樹開裂的位置正對著任天養手中劍指的位置,立馬想起大樹斷折的時刻也正是任天養揮劍的時候。他意識到那顆大樹是任天養劈開的,心頭湧出兩個字來:“劍氣!”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這個念頭。據他所知,能把劍氣打得這麼遠,並將那麼粗的一個大樹從中間刨開,世上除了五大門主之外不會再有第六個人。他一時怔在那裏,不知道任天養到底是誰。明明體內絲毫靈力沒有,為什麼僅僅憑借一把凡劍便能使出如此強悍的劍氣。他見任天養忽然扭頭朝背後看去,也順著任天養的視線看去,那裏除了有片枝繁葉茂的樹林什麼也沒有,也不知任天養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