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兵要跟趙捕頭打是假,等的就是張亮放鬆警惕。他早已將兩邊形勢查看清楚,目前對手之中最強的的趙捕頭,張亮這邊雖有兩個人,但任天養沒有小劍就如無爪之虎無牙之蛇,根本構不成威脅。隻需張亮放鬆警惕,他便可趁機逃跑。
眼見張亮不僅放鬆警惕,還把水劍劍法收了,商兵高興的有如炎炎夏日喝了一大碗冰鎮酸梅湯,心中忍不住大呼:“真是天助我也!”這下不僅能夠逃往一線天,還能順帶著殺了任天養。至於張亮,他暫時還沒準備動。張亮雖說收了水劍劍法,但也不是一招兩招能殺得了的,時間拖的久了,趙捕頭會趕上來相助,那時再想逃可就逃不了了。
商兵氣勢洶洶,手舞長劍連放二十幾支小火劍,一副拚命的架勢朝趙捕頭那邊跑了幾步。腳在地上一跺,突然轉身朝任天養撲去,長劍一晃,數支火劍已朝張亮射了過去。
張亮大驚,想用水劍劍法已來不及,隻得挺身向前用手中的劍去破那幾個火劍。還好那幾個火劍威力不大,商兵隻是為了阻止他救任天養,並未使出全力。等他將火劍全部擊滅,運起水劍劍法要去跟商兵鬥時,商兵持劍已躍到任天養麵前,一招仙人指路朝任天養胸口刺去。而任天養也不知在發什麼呆,愣愣的看著刺過來的火劍,竟不知躲閃避讓。
張亮大叫一聲:“前輩小心!”忽見有道白晃晃亮閃閃的東西竟不知什麼時候掩到商兵的背後,速度忽然加快,以迅雷不及掩而之勢刺了下去。
商兵意識到不對已經遲了,想扭頭揮劍將背後的危險除去,那個白晃晃亮閃閃的東西有如快刀切豆腐,輕輕鬆鬆刺透他的身體。商兵側著身子落到地上,體內的力量迅速消失,劍身燃起的火焰隨即熄滅。他歪著頭,看著刺穿自己身體的長劍,那劍正是西門寒風的劍。他扭過頭去看任天養,任天養正一臉漠然的望著他,看不出殺人之後的緊張與不安,也看不出終於殺了一直追殺他的殺手,解除後顧之憂的欣喜。他道:“你不是第一次殺人!”
任天養點了點頭。在之前的那個世界他確實殺過人,殺的還僅僅是略微有點背景的人豢養的走狗,結果便是車毀人亡。在這個世界,他得罪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巨宦,結局估計更為悲慘。他是那人必要除之的禍患,如今殺了商兵,暫時可以鬆一口氣,但接下來恐怕會有更多的高手一批接著一批前來。他該怎麼辦,還能往哪逃。
商兵略微驚訝,不知任天養在什麼地方殺過什麼人,隻是這些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了,他唯想知道的是自己怎麼死的,道:“你到底使的什麼邪法?”
任天養冷冷道:“你猜!”
商兵隻覺自己越來越冷,看來命不久矣。他曾經幻想過自己會怎樣死,是位極人臣被風光大葬?還是被人折磨而死就像他折磨被他殺死的人那樣,在經曆痛苦漫長的磨難中不斷詢問自己為什麼還不死?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死在自己的目標手裏,而且還是最不可能殺死他的目標。這本來隻是個極其簡單的任務,他隻需找到人,提起來一劍捅下去便能完成的任務。但為什麼就是這輩子最簡單的一個任務偏偏要了他的命?也許這個結果還不錯,最少他沒有受折磨之罪,一劍喪命幹淨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