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虎狼兵眼見事情朝自己預期的方向發展,隻待明日天亮姓步的去跟任左更一說,得罪他的任天養便會被逐出軍營。他甚是得意,朝郭小捷幾個瞧了一眼,笑道:“步大哥要除此禍害又何必親自動手打他?你隻需動動嘴,便能為軍中除此一害。”
姓步的“哦”了一聲,道:“此話怎講?”
那個虎狼兵便把讓姓步的去跟任左更稟報此事的事說了一遍。姓步的聽罷,連連點頭,道:“以我的麵子,還不足以讓任左更開革一個兵卒。明日一早,我聯絡幾個龍象兵一起去向任百將請願,想來他會考慮我們的意見,將這個傻子開革。”
李伍長靜靜的聽著,幾次張嘴欲向姓步的解釋,任天養沒有那個虎狼兵說的如此不堪,其惡劣程度未到趕出軍營的地步。可,任天養沒事坐在操場一隅盯著男兵女兵看卻是不爭的事實,雖不像那個虎狼兵說的那樣是盯著女兵的胸脯男兵的下襠看,但朝哪裏看隻有當事人才清楚,他又怎麼可能解釋的清楚?說不定他不張口解釋事情或許還有回旋的餘地,一張口姓步的反而會認為他們同為騾馬兵,哪能不為自己同伴說好話的道理,因此所說之話全是幫任天養打掩護,反證明那個虎狼兵說的沒錯!
此時見姓步的已打定主意要將任天養趕出軍營,李伍長再閉嘴不言也是沒用,連忙張口道:“小步,這個騾馬兵是我招來的,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裏清楚。他根本沒有這位兄弟說的如此不堪,絕不會幹出依傻賣傻,下流無恥的事情來。我看,這事咱們還得從長計宜。”
姓步的道:“你說他不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來。這位老弟說他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來。你們兩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我該相信誰?李伍長,我隻問你兩件事。第一,這人是不是遊手好閑,大家夥該做飯做飯,該訓練訓練,他卻無所是事的跑到操場上玩?”
李光頭啞然。任天養之所以不炒菜做飯,那是因為賭博贏了他,獲得三十日的休息時間。可這事如何解釋,難道告訴這個姓步的,新兵入營第一天,他便拉著新兵們賭博?並贏了新兵們三十多兩銀子,輸給任天養三十天休息?
天龍國嚴禁賭博,軍營中自然也不例外。雖說十個兵卒九個賭,但那都是暗地裏偷偷摸摸幹的行徑。他跟姓步的並不熟識,將這件事講出來不僅與事無補還會授人以柄。那姓步的好相處倒還罷了,大家嗬嗬一笑也就算了。但那姓步的若不好相處,把臉一黑非得跟你一本正經,不僅任天養多了一條被趕出軍營的罪證,他聚眾賭博這條罪也不小啊。
姓步的見他啞口不言,許是當他默認了,接著道:“第二,這人是不是往操場一隅一坐,便開始裝瘋賣傻的盯著女兵看。”
李光頭再次啞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姓步的道:“我這人平生有三大恨。第一恨,不講義氣,坑害兄弟之人。第二恨為人奸詐不老實,幹活偷奸耍滑。第三恨,貪財好色的無恥之徒。我三恨中他占了兩個,你說我怎能容他繼續呆在軍營?”
李光頭甚是不舍就此把任天養趕出軍營,可現在也沒有一點辦法可想。任天養千不該萬不該去得罪這些虎狼兵,尤其不能得罪這些跟龍象兵關係親近的虎狼兵。得罪了一般的虎狼兵還沒關係,他可以趕去任左更那裏,告訴任左更,任天養這小子看似隻是個騾馬兵,其實修為甚高,今年有五成把握一鳴驚人,成為俠士。那樣,就算任天養遊手好閑並且為人淫邪愛盯著女兵的胸脯看,任左更也會看在任天養會成為俠士的麵子上放其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