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魁梧那人咬牙切齒,吐出兩個字來:“找死!”
其它四個地痞聽到這兩個字,知道是動手的信號。兩個一左一右去架任天養的胳膊,一個快步繞到任天養後邊去拽頭發,另一個抬拳朝任天養臉上打去。
在他們眼中,任天養就像一個臭蟲一樣容易撚死。他們本來還沒機會搶任天養身上的銀子,如今動起手來正好順帶著把銀子搶走!可他們的身子才一動,眼間的餘光瞥到圍觀的人圈中閃出幾個黑影來。
五人心上一驚,暗思:“難不成圍觀的人群中還有管閑事的?”這個念頭還沒轉完,那兩個去架任天養胳膊的人身子猛的淩空飛起,而打任天養麵門以及朝他背後繞的兩個人,一個隻覺喉頭一緊,另一個隻覺頸椎一疼,兩人已被人拿住,再無還手之力。這時,那兩個淩空飛起的地痞才重重摔到地上,正要從地上爬起,兩人胸口各踏上一隻腳,胸前肋骨一疼,壓迫著肺部呼吸不過來,更別說動彈反抗了。
那個身材魁梧的,這才看清動手的是一男一女。男的不過二十歲出頭,女的更年青,似乎還不到二十歲。從二人一招之內便製住四個同伴,他心裏明鏡一樣,知道這二人的修為可怖,隻怕已達到俠士的境界。一線天內哪還有修為如此高的人,難道這二人是當兵的?
身材魁梧那人不禁打了個寒顫,抬眼朝小胖與任天養看去。當兵的隻會管當兵的閑事,莫非這兩個人也是當兵的?可這兩個人一個膽小懦弱,毫無還手之力,修為不過三級左右,比之他還差上兩級,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當兵的?另一個十足冤大頭模樣,軍隊裏還收這號人?
忽然之間他明白了,膽小怕事的胖子修為雖低,但軍中還有一種不需要修為多高的騾馬兵。而那個所謂的冤大頭,根本不是什麼冤大頭,而是給他挖了個坑埋下陷阱的城府極深之人。他今天本想碰個瓷,誰能想碰到鐵板之上,看來凶多吉少。
但這怨誰?是他計劃不周考慮不詳嗎?不是!一般來說,當兵的仗著自己軍人的背景,通常都囂張跋扈,碰到他們這些碰瓷的非打即罵,讓他們明白碰到的是個不能惹之輩。什麼時候有胖子這種擺事實講道理的膽小怕事之輩,讓他們誤以為是個好訛的普通人!一輩子打鷹最後卻被鷹啄了眼,走慣了夜路終究遇到了鬼。胖子被他們打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當兵的又極護短,自己隻怕非死即殘。
第一時間,身材魁梧之人想到了逃。還好,那兩個修為高的人正忙著製服他那四個同伴,無睱他顧。而胖子唯唯諾諾不敢上前,至於那個城府深的,似乎修為並不高,看到兩個修為高的上來幫忙,不僅沒上前痛打落水狗,反而怕城門失水殃及池魚,朝後退了數步,與那胖子站到一塊。
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身材魁梧轉身朝後跑去,隻要擠入瞧熱鬧的人群,對方顧及傷到無辜,說不定放他一馬。可是他才轉過身子,一個中年人攔在麵前。是個光頭大腦袋,一身蔥薑味的廚子。
一線天當兵的人多,賺當兵錢的人也多,大大小小的飯館酒樓外加客棧,沒有一千家也有八百家,而廚子的數量更在三千人之上。
身材魁梧那人還當是附近哪家飯館酒樓或者客棧的廚子沒事幹,出來瞧熱鬧,站得過於靠前擋住了他的去路。一個廚子能有多高的修為?他大喝一聲:“你娘的,給老子讓開!”不等廚子後退避讓,一拳朝那人的光頭大腦袋打去。可他千算萬算,卻算漏一件事。世上除了飯館酒樓客棧的廚子外,還有軍隊裏的廚子,他們明麵上雖不叫廚子,但幹的仍是廚子的事,說白了還是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