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死大罵一聲:“好厲害的畜牲,連火也不成?”將手中火劍送入劍鞘,隨即一半紅一半白的臉全都變得慘白。他持劍劃了兩個圈,一道白氣從劍尖而出,凝成一道白綾朝巨蟒繞去。
若說剛才由火劍噴出的火舌有如一條火龍,如今這條由水劍放出白氣形成的白綾則如一條冰龍,所過之處草木結霜就連地麵也凝出一層光亮的冰凍。
白龍纏繞住巨蟒,巨蟒渾身結冰,快速遊動的身子一下慢到極處。
任天養暗道一聲:“這招有用!”他心裏十分清楚,不管什麼東西隻要被低溫急凍,都會變得極脆。莫說巨蟒僅僅隻是把肉身修煉的有如鐵骨銅皮,就算真的是銅鑄鐵打而成,被低溫凍住,不需要費多大的力使多大的勁,哪怕是個三歲小兒,拿著小鐵錘一樣能把它零敲碎擊了。可他很快發現,這招也不見得有用。
老不死無論怎樣催促劍上白氣往巨蟒身上送,巨蟒都沒被完全凍住,隻是將它凍得行動極其緩慢,巨蟒仍能慢慢的朝前遊動。
老不死腦袋上熱氣直冒,眼瞅著靈力大損卻無法用水劍門劍法將玄鐵坨蟒完全凍住。他開始心煩意亂,不再用水劍,將劍送入劍鞘又把土劍門那把劍拔出,挑動石塊朝巨蟒砸去。
巨蟒被凍之後似乎更加堅硬,石塊並未砸中巨蟒的身子而是砸在它身上結的那層薄冰之上。一連串的石擊之後也沒把那層薄冰砸碎,隻是在薄冰上留下無數個小白點。而巨蟒身上沒有冰氣繼續凍,裹著的那層薄冰開始消融,遊走的速度也逐漸快了起來。
任天養眼見老不死連使四門劍法都無法除掉玄鐵坨蟒,而此時老不死又大耗靈力,想要再使一遍劍法隻怕靈力不足,再說也沒什麼作用。他這才相信,域外蠻族豢養的一流猛獸著實不容易對付,老不死這等通曉幾門劍法的都殺不了,其它的俠士就更別說了。有心上前幫手,卻不知從何下手。
老不死的臉色陰一陣晴一陣,忽然叫道:“我跟大哥誇口要殺你為民除害,你跟我玩百打不死。娘的,我還不信殺不了你,老子今天跟你拚了!”說話間將土劍歸入鞘中拔出正中間插著的那把劍。
劍一入他手,劍身隨即朝外支離,破出四個無柄但又極其鋒利,與劍身同長的劍片來。四個劍片,一個在老不死頭頂旋轉,兩個在他身體兩側旋轉。還有一個在他外邊遊走,忽遠忽近,遠時達丈餘近時不足尺長。
巨蟒此時距老不死已不足一丈距離。那柄在外遊走的劍片不時打在巨蟒身上,發出“叮”的一聲脆響,擦出一串火花,卻傷不了巨蟒分毫。巨蟒似是怕老不死再跑,將頭往上一仰,朝後猛的吸了一口氣。
老不死身體四周鬥起一陣狂風,吹得身上衣服所綴金片“叮當”作響,背上縛得四把劍與一個劍鞘互相拍打,也發出“啪啪”的響聲。
任天養曾受過巨蟒此招,知道那是它想把獵物吸入嘴中。不過他心中清楚,巨蟒這招看似可怖,嘴中又是毒氣又是毒液的,人一旦被它吸走,無論吸入毒氣還是沾到毒液都不可能保住性命,成為它的裹腹之物。可它這招並不可怕,因為它張嘴吸氣的吸力並不大,吸不住他自然也吸不走修為高強的老不死。所以,他並不為老不死的安危操心,而是腦子急轉,去想殺玄鐵坨蟒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