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孫的二等俠士聞聽“烏煙瘴氣”四字,勃然大怒,伸手猛拍桌子,道:“你說誰烏煙瘴氣?”這一下突變,驚得拍馬的三個三等俠士住了嘴,正拉著小蟋的手不讓走的姓張的二等俠士鬆開了手,鬧哄哄的屋子猛的安靜下來。
任天養不卑不亢,道:“我又沒說你,我是說這間屋子裏烏煙瘴氣的!”
姓孫的道:“好啊,你個沒大沒小的狗東西,一點教養沒有,敢跟我這樣說話。”他轉頭又對李光頭道:“這就是你帶的兵!”他還要斥罵,卻聽任天養道:“你罵誰狗東西?你有教養,你媽沒教過你不要隨便罵人嗎?”
姓孫的二等俠士氣得渾身發顫,指著任天養道:“我罵你狗東西怎麼了?我罵你是給你麵子,信不信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任天養一等俠士都殺過,如今修為又增了兩級,自是不懼一個二等俠士。冷笑一聲,道:“是嗎?你過來試試!”
姓孫的二等俠士當即就要起身離座,李光頭連忙拉住,道:“孫大哥,他一個小屁孩毛都沒長齊,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其它的幾個俠士也都勸道:“孫大哥,咱一個俠士跟一個騾馬兵較勁,傳出去莫要丟了身份。”
姓孫的二等俠士這才氣呼呼的坐回到座中。李光頭又連忙趕到任天養那裏,低聲道:“我的爺啊,你還救不救龍雲飛跟張健了,怎麼能得罪咱們請來的說客。快,給孫大哥賠理道歉。”
任天養十二個不願給姓孫的道歉,可想到或許隻有這五個俠士才能救龍雲飛他們,心中念叨:“如果是我遇到事,打死都不跟他道歉。可此時為了龍雲飛,也隻有學學韓信受受胯下之辱了。”他拱了拱手,道:“對不起,請原諒小子年青不懂事,說話口無遮攬。”
姓孫的二等俠士道:“你以為你這幾句輕飄飄的話,這事就算完了?”
任天養強勁又起,道:“那你還想怎樣!”
李光頭連忙一把拉住任天養,喝道:“你怎麼回事啊!”又衝姓孫的二等俠士道:“孫大哥,你看這樣行不行。咱們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罰他做俯臥撐,看他以後還敢不敢胡說八道。”
姓孫的二等俠士道:“那也得看做多少個!”
李光頭道:“做到你滿意為止。”
姓孫的二等俠士不再說話,李光頭知道他是默認了,連忙又衝任天養喊道:“還不趕快趴下去做俯臥撐!”
任天養心想:“我暫且忍下這口氣。你們若是能救出龍雲飛與張健,那還罷了。倘若救不出來,以後咱們慢慢算帳。”趴到地上做起了俯臥撐。
五個俠士又繼續開吃起來。姓孫的二等俠士開始還時不時瞥任天養一眼,隻待任天養偷奸耍滑做的不標準,他再找茬發作。豈料任天養做的每個俯臥撐都異常標準,挑不出一點毛病,他也不再去瞧。一邊聽著其它俠士的吹捧,一邊喝酒吃菜,風卷殘雲,一會的功夫已將一桌子菜吃的幹幹淨淨。
姓孫的二等俠士十分滿足的揉了揉大圓肚子,又用筷子剔了剔牙,戳著牙花道:“光頭,所謂宴無好宴,你請我來吃飯一定是有求於我吧。說吧,什麼事,隻要我能辦到的一定竭盡所能給你們辦!”
李光頭道:“我們伍裏有兩個兵卒,昨天夜裏被十來個虎狼兵打了一頓。”
五個人一聽全都義憤填膺,有的道:“十來個虎狼兵打一個騾馬兵,天下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事!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有的道:“他們是哪個屯的虎狼兵,我這就去問問他們,怎麼敢私鬥!不想在軍中幹了是不是?”有的道:“光頭,你放心,這事包在我們身上,一定給你們騾馬兵做主。”有的道:“挨打的兩個騾馬兵呢?我們去看望看望他們,讓他們安心養傷,躺在那裏瞧我們如何給他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