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樓前邊很熱鬧,數千號虎狼兵與騾馬兵把那裏擠的水泄不通,大家鴉雀無聲的圍成一個圈,全都盯著場中間看。
任天養施展念力,在人圈中擠出一道縫來朝前麵衝。被擠到的虎狼兵甚是不滿,可圈子裏圍的不僅有龍象兵還有教頭,他們瞧著擠的是兩個騾馬兵,但也不敢大聲喝斥發泄自己的不滿,隻是輕聲的咒罵道:“擠你娘擠,趕著投胎嗎?”
小胖嚇得低下頭不敢去看那些人的目光,任天養則毫不畏懼的盯著咒罵他的人,挑釁道:“是趕著投胎,要不要一起。”
那些人當著教頭的麵哪敢動手,隻得把頭扭過一旁,隻當沒有聽到任天養的話。
越往前去,人越多。等到擠到中間,前邊已呈水泄不通之勢,再也擠不進分毫。兩人隻得停下,掂起腳尖往裏邊瞧。
五十個龍象兵站在那裏排的整整齊齊,每人手中都拿著一把長劍。有個個子不高身材削瘦的俠士站在他們前邊,背對著這邊,手中也拿著一把劍。那個俠士在教五十個龍象兵劍法,一招一式頗有度法。
任天養道:“徐如俠是哪個?”
小胖掃眼瞧去,到處都是人臉著實看不清哪個是徐如俠。最後,他把目光停在背對著他們,正在教龍象兵劍法的那個俠士身上。此人無論個頭高低還是身材大小都與徐如俠一般無二,唯一不一樣的是那天徐如俠披的俠士大氅似乎是紅色的,而這個人披的俠士大氅卻是白色的。
任天養道:“是那個教劍法的人?”
大氅的顏色不同,讓小胖拿捏不準。他又把目光朝俠士站的地方瞧了一眼,新兵營上到總管任來風,下到虎狼兵教頭都在,唯獨不見徐如俠的影蹤。於是他想,或許是那天夜裏天有些黑,又被發紅的燭光映照,所以看走了眼,明明是白色的大氅他卻以為是紅色的,便把頭點了點了。
任天養暗道一聲:“終於找到正主了!”當即就要上去跟徐如俠切磋。前邊的人擠得太厲害,他用念力推了幾下,竟沒從人群中推出一道能容他擠過去的縫來。想用念力騰空而起,前後左右全是人,把他夾得緊緊的,根本無法騰空而起。
這時身畔有兩個虎狼兵在竊竊私語,一個道:“這個教頭講的真有道理。修行不在廟堂之上,而在日常生活中。我們以前竟理解錯了,以為隻要盤膝按照心法練便是修行。其實,日常生活中哪件事情不是修行?穿衣睡覺是修行,吃喝拉撒是修行,練劍法也是修行。修行不在於你的心法練了多少遍,而全在一個“悟”字上。”
另一個道:“那是當然,否則人家怎麼可能號稱修煉天才,小小年紀便達到二等初級俠士的境界,豈是我們這等凡夫俗子能比擬的。你瞧人家教虎狼兵的這套劍法,猛一看似乎平淡無奇,細品之下卻回味無窮。攻守有度,劍斷意不斷,我似乎對修行又有所領悟。”
又有一個人加入討論,道:“就你那榆木疙瘩腦袋也敢奢談領悟?龍象兵中隻怕也沒幾個人敢說領悟吧!”
那個人道:“你瞧不起人了吧。我給你講講我領悟到什麼!攻守有度,是讓我們別一味的修煉,要有張有馳,該修煉就修煉該玩就玩,保持一顆平常心。劍斷意不斷,則提醒我們就算練了一年半載修為沒法提高,每次都在某個關鍵卡住無法進行下去,也要癔想著將這關鍵躍過繼續進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