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邊跑的那兩隊人馬,已過了石臼關站在那裏等了片刻。後邊那兩隊這才姍姍來遲,所幸一刻時間未到,臼錘尚未從洞頂往下落。
趙武離過關還有八九丈遠的距離。他腳在圓木上一跺,整個人有如滑翔的蒼鷹飛了過去。雖然這八九丈的距離並不算遠,上劍山時很多俠士一躍甚至能達到二十丈的距離。可劍山那裏空間足夠大,能讓人把所有能耐展現出來。這裏卻不同,洞頂至地麵不過丈餘,高度不夠能耐便發揮不出來,本來能躍二三十丈的距離這時躍個五六丈遠已是極限。
站在邊上等的隨從們,眼見趙武竟能躍七八丈遠,而且動作飄逸姿勢瀟灑幾乎平飛而至,絲毫沒被丈餘高度所影響,隻看得賞心悅目,忍不住喝起采來:“趙爺,好俊的身手。”
叫喊聲中,趙武已躍過最後一個石臼,隨從們也騰讓出好大一片空地以供他落地。趙武卻沒有往地上落的意思,目光如炬鎖定目標,一腳踹向帶第二隊人馬的木劍門俠士。
那個木劍門俠士,修為本就不高,不過是個三等中級俠士。見趙武竟能在狹窄的空間內幾乎平飛八九丈,而且能夠保持身姿優雅,也同那些隨從們一同喝著彩。他是由衷的喝彩,因為憑他的修為決不可能在這樣狹窄的空間內平飛八九丈遠,躍都躍不了這麼遠更別談保持身姿優雅。當看到趙武朝他飛來,他也沒在意,以為趙武會在自己身前三尺的地方落下來。當看到趙武已到身前三尺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且抬起一腳朝自己踹來,他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對,想要躲閃時已來不及,被趙武踹了個正著,一個跟頭滾出去多遠。
那個木劍門的俠士原本十分尊重趙武,可尊重歸尊重,也不能拿他的尊重蹬鼻子上臉,沒來由的隨隨便便踹人一個跟頭啊。踹人一個跟頭也就罷了,可時間地點得恰當啊!如果僅僅隻有他和趙武兩個人,被趙武踹一個跟頭也就罷了,誰叫人家的修為高他的修為低,打又打不過,也就忍氣吞聲的吃下這個暗虧。可時間地點不對啊,這裏不僅有其它的俠士,而且還有許多修為低微的隨從,這些人裏邊的一部分是叫他大哥跟他混的。就這樣被趙武踹了一個跟頭,他以後哪還有臉以大哥自居,又如何管束這些隨從?
這個虧不能吃?不僅不能吃,還得想辦法把麵子找回來。
那個木劍門的俠士,因為羞辱他漲紅了臉,拔出劍來惡狠狠的道:“姓趙的,你什麼意思。今天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我跟你沒完!”
趙武鐵青著臉罵道:“我什麼意思?過關之前我說什麼來著,讓你放圓木做橋,好讓跟在你後邊的人仍可往前去。你呢?可好,膽小怕事,危機關頭隻顧自己活命,僅放一根圓木,領著自己那隊人馬倉皇而逃,把我和李老弟那兩隊人馬丟在那裏等死。你說,我打你有錯嗎?打你不應該嗎?”
那個木劍門的俠士,清清楚楚記得趙武的原話不是這樣的,辨解道:“是你說放一根圓木做橋……”
趙武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放你娘的狗屁,我會那樣蠢,讓你隻放一根圓木,自己留在後邊等死!”
那個木劍門的俠士頓時茫然:“是啊,誰會下那樣一道命令,讓自己沒法過關留在那裏等死?難道……難道真的是我記錯了?”一時不自信起來,想不起趙武那句原話究竟是怎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