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養在人高草叢中穿行,往巨大古鬆處而去,隻盼能碰到一隻羊或者野兔,哪怕是碰到條小蛇也行。拿下去剝皮吃了,最少能暫緩饑火,不會再對屍體生出什麼非份之想,讓他可從容的去山下找些野味。
他朝前走了兩步,忽然聽到從猛獸喉間發出的悶吼,等停下來聽時,又隻能聽到風掠過草時發出的聲音。既使他用念力去聽,也再沒聽到悶吼,還道是山上風大,自己又餓得頭昏眼花,因此才會出現幻聽。
又往前走了兩步,悶吼聲再次從背後傳來。
這一次任天養留了心,確認不是風聲而是野獸喉間傳來的悶吼。急切間他又想起,之前靈氣噴湧而出之時,也曾聽到有猛獸歡愉的叫聲,雖說離得遠聽的不太真切,但確確實實有,看來此處還真有野獸。
任天養並不害怕,心中反而有三分竊喜。憑他的修為,再厲害的猛獸也不過是道鮮美的野味。他悄悄抽出劍來,仰裝不知後邊有獸,繼續往前走。待聽到後邊野獸躡手躡腳的走到身後三尺,突然回身出劍,本以為能一劍要了那隻野獸的命,誰知卻刺了個空。後邊空空蕩蕩的,什麼東西也沒有!
任天養一時疑惑,明明聽到那隻野獸就在身後,怎麼突然之間就不見了。是他真的餓花了眼,出現幻聽,還是野獸在他轉身之際隱身了,消失在草叢之間。一怔之下,忽覺有東西在咬他褲腿,低頭一瞧,原來是隻白色的老虎正在撕咬他的褲管。見他看來,也不害怕,繼續撕咬他的褲腿。撕咬了一會,甚至將身子趴在他的腳背上,去舔他的鞋麵。
那隻老虎太小了,簡直就像一隻小貓在跟他嬉戲。
任天養越看越覺可愛,心中一柔,忍不住蹲下身子去摸小白虎毛茸茸的腦袋。小白虎十分受用的閉目享受,等到任天養不再撫摸,它睜開眼又去舔任天養的手。
柔柔的小舌頭舔得任天養一陣麻癢,任天養心道:“這個小家夥送給有晴,有晴一定喜歡。”
小白虎舔完手背又去吮任天養的手指,嘴中吧吧咂咂作聲,有如正在吃奶。任天養大樂,道:“小家夥?是不是餓壞了,把我當成你的母親了?可吸我的手指沒有奶水,不然一定喂飽你。”
小白虎吮了一會,似乎也發現沒有汁水出來,竟張嘴用細碎尖牙在任天養手指上咬了一口。任天養大吃一驚,急忙把手指從小白虎嘴中抽出,可還是不些許鮮血被小白虎吸去。他大怒,喝道:“畜牲,本來見你可愛,還想著把你當做寵物送給三妹飼養,不想吃你。你竟敢傷我,也隻能殺了你裹腹了!”舉劍就要往小白虎腦袋上劈去。
卻見小白虎趴在地上,用一種看主人的神色瞧著他,目露懼色但不躲不閃,伸出舌頭舔了下嘴唇。
任天養還是頭一次見一隻老虎拿如此溫順的眼神看他,就像一隻飼養多年的家犬那樣瞧著他,心中一動,暗道:“難道這隻虎並非普通的老虎,而是域外虎族豢養的猛獸!不然,為何它吸了我的血後竟會如此溫順,老不死不是說,域外蠻族豢養的猛獸,出生之後吸了誰的血,便把那人當成主人,一輩子不離不棄。”
他越想越有道理,看著那隻白虎,嚐試著道:“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