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蔣的幾個完全能感覺得到,自己的同伴正在受何種煎熬,一個個麵色慘白,就好像正在嗷叫的不是吳定一而是自己一般。
他們心裏清楚,這人的修為比自己高上許多,動起手來,自己這邊雖然人數上占優但也不是華老大他們的對手。不過,他們都是橫行慣了的,深譜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唬的道理。
站在姓蔣的旁邊,名叫衛天齊的家夥,強打起精神衝華老大喊道:“你放開手,聽到了沒有?”
華老大睨目上斜,盯著衛天齊道:“怎麼,你想來試試。”
衛天齊被華老大一瞅,隻見裏邊殺氣蘊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咽了口唾沫,道:“知道我們是誰嗎?”他指了指姓蔣的,接著又道:“這位小爺,乃龍門縣蔣縣令的寶貝公子,蔣坤蔣小爺。而我們是蔣爺最好的朋友最鐵的兄弟,你傷了蔣爺的人,難道不怕蔣縣令將你抓起來,打你個手斷腿瘸,生活無法自理嗎?”
蔣坤將胸往前挺了挺,不怒自威的瞪著華老大五人。一般來說,在龍門縣地界,碰到類似的麻煩,對方一聽他的名頭,早嚇得賠理道歉,夾著尾巴溜走了。
可華老大幾個不僅沒有夾著尾巴溜走,甚至連賠理道歉的意思也沒有。幾人同時哈哈一笑,道:“好大的來頭。”
蔣坤幾個又不是傻瓜,哪能聽不出對方話中的譏諷。這種情況以前還從來沒有碰到過,一時不知該怎麼辦?
華老大道:“你可知我們幾個是什麼來頭?”說話間將衣服往上一撩,露出一麵小小的令牌來。
其它幾個並不認識那個小小的令牌是什麼東西,一個人冷笑道:“你亮一塊木頭幹什麼……”後邊的話還沒說出來,一個響亮的耳光已扇到他的臉上。他捂住了臉,不解的瞧著蔣坤,想不明白,自己最好的大哥最親的兄弟,為什麼會無緣無故扇他。
那人不認識那塊令牌是什麼東西,蔣坤卻知道那塊令牌是什麼東西。有一次,他被蔣縣令叫到衙門,兩人正說著話,忽有衙役來報,說有人求見。蔣縣令好不容易才有機會跟他一敘父子親情,哪肯被人打攪,擺擺手讓衙役去回,不見。
衙役去而複返,手中捧著這麼一麵小小的令牌,就跟眼前的幾乎一模一樣,是木頭雕成的,普普通通,似乎不值什麼錢。可蔣縣令一見那塊令牌,立馬神色大變,連忙讓他躲入後堂,慌慌張張迎了出去。
稍後,蔣縣令帶著一個人回到堂中。蔣坤透過屏風朝外看,隻見那人穿的不怎麼樣,就像是個四處奔波勞碌的販夫。但蔣縣令一見四下無人,對著那人納頭便拜,口稱:“大人,卑職該死!”態度之恭敬,比見到親爹還要甚上十分。
等那人走了之後,蔣坤問起那塊小木頭是什麼東西,蔣縣令才說,那是火劍門的令牌,見牌有如門主親至。蔣縣令是火劍門的,所以不得不對那人叩拜。雖然,後來蔣縣令又解釋,令牌分六級,金玉銀銅鐵木,木令牌是所有令牌中級別最低的,也代表持令之人修為不高,官位不大,跟西門封竹的關係也不算親近,但蔣坤夢寐以求的,十分希望自己也有這麼一塊木令牌,那時便不是橫行龍門縣了,隻怕要橫行天龍國了。
一過十數年,蔣坤做夢都想得到的令牌並沒得到,甚至再也沒有見過,沒想到今日竟在這裏見到。想,持令之人,他爹見了都得跪拜,他自然也得跪拜,不然惹得持令之人性起,一劍殺了他,蔣縣令得知,也不敢多放什麼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