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蔣然家喚了一聲,卻見莫傑從房間出來之後眉頭緊皺,有些不解,看上去他和勞翔希應該相處得挺好的呀。
“安排他來見我。”莫傑眼底蓄起冰霜。
蔣然家張了張嘴巴,意外地說道:“先生,這時候是不是有點不合適,風口浪尖上。”
“沒事。”莫傑嘴角噙著一股笑容,“就是因為這時候找他才沒人懷疑,而且他似乎要脫離我的掌控了,這點我不喜歡。”
蔣然家再次意外,瞪大了眼睛,似乎是不相信這個事實。
“這世界上麵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人心更是。沒有什麼是不可被替代的!所以你的道行還是太淺了。”莫傑看著蔣然家的表情,微微笑著說道。
蔣然家沒有回答,緊皺著的眉頭泄露了他此刻的不平靜。
“好了,走吧。”莫傑抬腳朝著前麵走去。
“夫人……”蔣然家疑問出聲。
莫傑擺了擺手,“勞翔希在,她不會有事。”
蔣然家在心中低估:當然沒事,隻是你的機會不就這樣白白讓給了勞翔希,真不知道先生是怎麼想的,對他自己的信心就這麼高?認為夫人不會棄他而去?
女人據說都需要哄的。
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莫傑的雙眼緊緊鎖著對麵站著的中年男子,這是一個背有些微微彎曲,長相普普通通的一個男人,隻是眼睛裏似乎總有化不開的傷痛,讓人輕而易舉不知所措。
良久,莫傑才指了指對麵的沙發,開口道:“管家,坐。”
沒錯,來人正是莫家的管家富成軒,照顧了莫旭雲大半輩子!
“謝謝少爺抬愛,我站著就好。”富成軒恭敬地說道。
“哈哈,管家坐吧,照顧了老頭子半輩子了,很累吧。”莫傑起身撥通了內線,對著秘書說道:“一杯茶一杯咖啡。”
富成軒有些驚愕地抬起頭,飛快又低了下去,默默地坐到了沙發上,皺著眉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為了迎合老頭子的口味很累吧,在這裏不需要。”莫傑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富成軒整個人背脊挺直,低著頭,卻口齒清楚的說道:“少爺,我的目的和你的目的是一樣的,其他過多的請你不要打擾我,我不想被你擺布。”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擺布你,不然何必費盡心思拉攏你,而且我這是尊重你。”莫傑對著門口的敲門聲輕聲說道:“進來吧。”
秘書小心翼翼地將茶放到了富成軒的麵前,而將一杯咖啡放到了莫傑的麵前,看了看富成軒一眼,而後輕輕走了出去。
“我新買的陶瓷杯,試試味道怎麼樣?”莫傑指了指富成軒麵前的茶,興致盎然地說道。
麵前是深棕色的陶瓷杯,一看就是精細打磨出來的,估計是手親自製作,而後再燒製的,所以有些讓人感覺和舒服的不平坦,比機器打磨出來的模具要看點多了,最主要的是杯體居然還寫著一首詩: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調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少爺對我的關心,我很感激。”富成軒抬起頭,有些誠惶誠恐地說道。
“哈哈,你真得感激嗎?”莫傑眯起了眼睛,看著茶杯沿上的詩句輕聲:“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富成軒有片刻的沉默,而後開口道:“少爺既然都如此了解我了,必然也能猜到我的心思。”
莫傑“嗬嗬”一笑,“不錯,我是猜到了你的心思,但是這份心思卻讓我十分以及非常不喜歡。”
“我隻是怕少爺為了兒女情長而耽誤正事。”富成軒一臉平靜地說道。
莫傑嘴角噙著一股冷笑,“你難道不就是為了兒女情長而在老頭子那裏蟄伏的?”
富成軒臉色一僵,而後端起那杯茶,輕抿了一口,情不自禁地說道:“好茶,齒間留香,先澀後甜,回味無窮。”
“哈哈,管家喜歡的話,茶和杯子都送你了。”莫傑再次撥通了內線,對著秘書說道:“將我準備好的東西送進來。”
富成軒連忙擺著手,“不,我擔不起少爺如此的抬愛。”
莫傑笑了笑,“當得起的,你就當是我想討好你,替我辦事吧。”
“哪有這樣的道理。”富成軒不讚同地說道。
“我說有就有。”莫傑笑了笑,喝了口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