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門口的陽光十分刺眼,眼睛一直有一種酸脹的感覺,牢門外還是一陣寂靜,漸漸地聞到一股檀香的味道,寺廟!我驚歎,在這種神聖的地方蒙上一種殘忍的味道。我剛想問些什麼,那個男人的聲音再次在我耳邊響起:“冬蠶,帶王妃去休息,準備婚慶大典。”
“王爺……這個女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怎麼能讓她做王妃呢?”那個叫冬蠶的女人在陽光下一身素衣,五官清秀,褲腳都束在靴子中,一身幹練的打扮。
“冬蠶,對王妃不得無禮。”那個被稱為夜的男人嗬斥道,冬蠶撇了撇嘴,伸出手架在我的胳膊上,“真是個麻煩的女人。”冬蠶抱怨道。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路上也安靜的讓人害怕,穿過竹林,我環顧四周,這座寺廟冷冷清清,沒有前來朝拜的人,越往深處走,溫度越來越低,我不禁打了個寒顫。我轉頭。
“這是當今聖上替我們王爺單獨建造的一座寺廟。”那冬蠶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專門建造?帝王之子,他是受到了多少寵愛,心裏疑問著。
沒過多久,便走到了一處禪房口,我打開房門,剛想向冬蠶道聲謝,殊不知一道寒光逼近,我驚訝,呆呆地站在門口不知說什麼才好。冬蠶一個轉身,將我推入房內,看見一綠一黑的身影在糾纏,聽見兩把劍碰撞的聲音,一個黑影從房中鑽出,沒有絲毫預兆,雙腿更是動彈不得,我好像聽見肌肉被刺入的聲音,鮮血順著手臂流下,我想逃,剛轉身碰到一旁的凳子,一個趔趄,摔倒在地,掙紮著爬起。
我看見那人眼神中的同情與嘲諷,他的劍舉過頭頂,將要刺下,忘記了逃跑,忘記了呼喊,突然,另一把劍從他的胸口穿出,他的眼神漸漸變淡,失去焦點,劍身的血液順著紋路一滴滴落在我的臉上,但是,我的眼睛鼻子耳朵失去了其應有的功能,傻楞楞的坐在地上,看著那人落地,看著那劍被抽走,後悔的感覺充斥著我的內心,想要逃,不計代價地逃。
“你這女子真是無用,想要當我這明王府的王妃,還真是差的太遠了。”冬蠶俯視著我,語氣中的輕蔑在空氣中回蕩,“你想要當這王妃,這種刺客,以後多得是,少見多怪。”這一個個額子,像是一道道鞭,抽擊著我的內心,手足無措……
冬蠶將我從地上拉起,“我隨時都會死,是嗎?”我抬頭對上那雙杏眼,問道。
“這是自然,王爺乃是唯一存活的王子,是王位的第一繼承人,既然你要成為王妃,那必定是要有這心理準備。”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像是見慣了生死,見慣了陰謀。
我想知道,這是一個怎樣的世界,怎樣的弱肉強食……
在恍惚間,手臂上傳來的疼痛不禁讓我倒吸一口涼氣,想要收手,卻被冬蠶牢牢抓住,“這是治理傷口極好的藥,既然你是王妃,我便有責任保護你,但你也別覺得我認可了你。”
我點頭,細細打量著禪房,極其簡單的一張床,一張小圓桌,四條圓椅,在桌子的右後方有個小小的櫃子,一旁的茶桌上熏著一盆香,嫋嫋的煙升起,聞著也還是舒心,不遠處有濃密的一片竹林,風吹過,沙沙的聲音,若是在遊玩時,倒也是一種樂趣,隻不過現在,像是鬼的嚎叫。
在胳膊和脖子處都擦上了藥,火辣辣的感覺一遍遍的提醒著我,這裏很危險。
“脫下你的衣服。”不容置疑的命令聲,我睜大眼睛看著冬蠶。
“本國女子不得身穿暴露的衣物,更何況你是王妃,被人知道了王爺也會被笑話的。”
“那我自己來。”我怯怯的說道,“我還想洗個澡,你可以稍微回避一下嗎?”我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汗臭味和血腥味混雜在一起,實在是讓人受不了。
冬蠶撇了撇嘴,從櫃子中拿出一套衣物,轉身便走出房間,“我會找人來放水,有什麼事叫我,我就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