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天氣十分寒冷,蘇淩霄早早的就躺在床上,將自己裹得嚴實也不見保暖,對於現在的這個身子,她有著一份親切感,興許是因為這個身子的主人與她長得一模一樣,就連鎖骨間的黑痣也長在相同的地方,硬要說不同的話,那就是這個身體的年齡比她大幾歲,更具有女人味。
感覺身後有一股熱氣傳來,她有些排斥的向床邊靠去。顧逸楚抱過她的腰間,將她緊緊的鉗製在懷裏。感受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酒味,她心裏有些害怕,不敢再動彈。
他吻著她的耳垂,發出迷人般的聲音,說:“皖凝,皖凝,我終於鏟除了我們之間的障礙,以後再也沒有人能夠威脅到我們了…。”
酒精充斥著他的大腦,不一會兒,他就不再言語。
見他沒有聲響,她翻個身,正對著他,這是兩天來她第一次這麼認真的觀察他,他長相極為俊俏,又不失男兒本色,身上也總散發著淡淡的煙草與硝煙的味道,她知道他是名軍人,但他又跟普通的士兵不同,他是總司令,掌握著很多人的命運,包括她的,她想,如果這輩子她都逃不出去,那跟他一起生活會是怎樣的情景?她會幸福嗎?
想到這,她忍不住輕輕的撫摸上這張美到讓所有女人都會心動的臉,她想進一步探究他。他沒有睡著,濕熱的唇瓣在她手上留下一吻,她慌亂的收起手,怔怔的看著他。
他睜開眼睛,對她的舉動,心裏泛著甜甜的味道,他笑著說:“我酒量很好,一般情況下都是不會醉的。”
她點點頭,顯得有些羞澀。
他接著說:“剛剛上樓的時候我見到外麵下雪了,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很美,想出去看看嗎?”
對於在南方長大的淩霄來說,她當然想看看雪,但現在不是時候,她的心裏被一件事堵著,如果不解決,她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瘋掉。她坐起身子,拿起紙筆,寫道:如果我一輩子都想不起過去的事情,你怎麼辦?
他見她一臉焦慮,他抿嘴一笑,說:“能怎麼辦,總不能為了這事跟你離婚吧。”
她又寫道:那你會為了什麼事跟我離婚?
他被戳到痛楚,說:“即便我死了,我也不可能跟你離婚,這事往後永遠都不可能發生。”
淩霄怔住,有些失神的看著他,她沒有談過戀愛,所以不懂的男女之間的愛究竟能有多深,但顧逸楚的話,卻讓她真真切切了解到,原來愛一個人是可以這樣的,她寫道:如果我沒有愛上你,而是愛上別人,那該怎麼辦?
顧逸楚握住她的手,說:“皖凝,雖然你忘了過去的一切,但我知道,在你心底的某個深處,那裏有我的身影,我們的過往,這是誰都無法取代的事實,將來有些很多的未知數,我相信,我們能走到最後,我是不會讓別的男人有任何機會的。”
聽著他自信而又霸道的話,她迷茫,卻妥協了,她寫道:以後我們之間不能有欺騙,凡事都得坦誠相待,可以嗎?
他欣喜,在她的額頭留下一吻,說:“好,都聽你的。”
淩霄淡淡一笑,她不清楚自己這麼做對不對,也不清楚自己能不能愛上顧逸楚,她唯一知道的是,這是對她來說,最好的選擇。
與此同時,有一輛黑色的汽車正從唐家往城外開去,車上坐著的女子極為美麗,但她白皙的臉上儼然沒有任何情緒,此人正是唐娩雨,她剛剛踏出她複仇的第一步,離開北方,去關外。
#
第二日,蘇淩霄起床後就沒有見到顧逸楚,她知道他是個大忙人,便也沒太在意,吃完早飯後,她在屋子裏悶得慌,就拿起紙筆寫道:吳嬸,今天的報紙呢?
吳嬸早年不識字,自從跟了蘇皖凝後便學了一些,她眉間微蹙說:“司令帶走了,興許是車上要看吧。”
淩霄明白的點點頭,她走到窗戶旁,拉開窗簾,見到外麵一片白茫茫,十分亮堂,頓時敞開了微笑。吳嬸見狀,頗有感慨道:“還記得夫人與司令剛成親那年,那天也是下著這麼大的雪,當時夫人嚷著要吃西紅柿,可咱們這是北方,冬天這種季節怎麼可能會有西紅柿,結果司令就用奶油做了個西紅柿給夫人,夫人這才罷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