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極度焦急地直衝過去,在美麗的少宮主身體還沒有倒地大眼睛剛感到天旋地轉之時用我強壯的臂彎攬住了她的小腰。

標準的國標舞姿勢!

時間在嘀嗒嘀嗒過去,我們都不動。無聲看著秋水流轉的眼眸,秋水流轉的眼眸看著無聲。

似乎有種莫名的東西交流在四目之間,傳遞著一句句話兒,交換著一個個故事,而這一句句話兒和一個個故事都仿佛隻為交織成一個——吻!

就要這樣吻她嗎?我在心裏想。毫無疑問,我是多麼熱烈地想要吻她!

這一吻吻下去,就算此時這冰天雪地山崩地裂,也不及這吻讓我心般震撼!

然而我沒有。我沒有。

我隻是看著她的眼睛……她無比美麗的眼睛……

姿勢繼續這樣維持著。我沒有嚷手酸,少宮主也沒有說腰疼——!

我們幾乎在同一時間裏放開了對方,然後彼此顯得局促不安。我撒了個慌:“我,我要上下茅廁……。”

——!

我落寞地躲在角落裏,看著獨自站在冰地上的少宮主,心裏有隱隱地不舍。

——可有什麼辦法,畢竟是不可能的。

沒有我在,少宮主的溜冰技術漸漸嫻熟。夕陽的餘暉染紅了整座冰山,也染紅了她的身影。她笑語嫣然,快樂滑翔,仿佛夕陽下一隻美麗的蝴蝶翩翩起舞。

心底再次感覺人生如夢。

——明天,回到22世紀,生活幾時才能此刻這般美好?

深夜,是偷雞摸狗的最好時機。我收拾完畢,鬼鬼祟祟潛出房間,一路偷偷摸摸摸向“菜園”。

月光下的菜園皎潔清冷。我看著那一朵朵肥大而顫抖抖的靈芝和潔白的雪蓮,心底是抑不住的亢奮。

發財啦!我撲向靈芝雪蓮。暴殄天物,辣手摧花。

今晚如果能順利將這些東西神不知鬼不覺的帶會22世紀去賣,我還當什麼職員!我直接炒掉老板自己開個公司了,嗬嗬嗬……

“你在做什麼?”身後響起一個聲音,在清冷的夜風下聽起來冷冰冰。我背脊一涼,頭皮陣陣發麻,想象著回頭過去一把劍頂上我脖子的情景。

然而回頭看,卻是少宮主。她站在我的身後,神情即不是驚訝也不是生氣,而是眼角末泛著哀傷。

我驚訝地看著她,然後吞吞吐吐又說了個慌:“我,我怕回去半路餓沒東西吃,所以多摘點……”

這低級謊話,連世界上最笨最***的傻X聽了都知道是假的。而竟然有人相信了。

“你摘的這些吃起來都不鮮嫩,我來幫你摘吧。”這話出自冰雪聰明的少宮主的口。語調很輕,讓人聽著感到憂傷。

她說完便開始獨自默默采摘起靈芝雪蓮來。她表情始終都很平靜,然而輕盼轉瞥間眼眸中輕泛著絲絲縷縷的哀傷。

我詫異地看著她。她今晚很反常。

一陣清風吹來,瞬間吹起了她如絲的長發和單薄的白裳,她顯得楚楚可憐。皎潔月光下,她回頭看我。我想起了下午攬著她腰時她看我的眼睛,那時的眼睛跟此時的眼睛很像。

看來,她真的是喜歡上我了。

突然間,感到不舍,和無奈,還有悲傷。

“我明天就要走了。”我低聲說。

“……嗯。”她低頭默默擺弄著她手上的靈芝,低聲應了一下。

“以後我們可能再也見不到麵……”我再次有些不忍地說。

“……嗯。”她更低聲地應我。

……

“……行了,夠了,不用挖了,我走了……”我忍受不了此時的氣氛和心情,背起地上的袋子便走。

“方公子……”

她嬌嫩的呼聲從背後傳來,我止住腳步,回過頭。夜風吹過她的臉頰,月色下她眸子閃著銀花。

她說:“保重……”

“……保重。”我說。

10

我快速地奔跑在冰夜的冷風中,寒氣刮麵,眼角有隱隱的疼。

我知道我要是個解風情的人,就應該給少宮主來個kissgoodbye什麼的,但我不能。不是我害怕我走後少宮主想我甚深,茶不思飯不想以致於身形憔悴,麵黃肌瘦的影響了無憂宮在外的聲譽,而實在是我不忍心想象到——沒我在的日子,單純的少宮主以後的日子,到底要怎樣熬。

我可以欺名盜世,可以利欲熏心,可以偷雞摸狗,但我萬萬不能讓一個真摯待我的女孩子,因我而傷心——所以我不能讓她看到希望,一有希望萌芽地趨勢,我就要狠下心,忍淚把它掐死在搖籃中——

我繼續奔跑在冰天雪地的夜色中,冰凍的冷風直打在我臉上,真的很疼,很疼!

時光機就在眼前,我伸手觸摸結冰的艙門,冰涼直透心底。我回頭看,上弦月瑩潔地掛在冰梢上。我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反正早走慢走,就是不急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