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自幼體弱多病(1 / 1)

此時此刻,蘭遙隻想說,跟在容安身邊的沒一個是省油的燈,葉輕辰就不用說了,而麵前的情況更是清楚地說明了沈之揚也不簡單。沈之揚這話雖說是勸,可誰都聽得出來那話裏帶著三分的威脅。

前半句是在告訴蘭遙不要不識好歹,後半句卻又帶著幾絲鼓勵的意味,真是學得了好一手的打一巴掌再給個棗吃。隻是沈之揚似乎忘了一件事,跟容安一樣,蘭遙也不是一個吃得了虧的主。這一點,看看淺雲那自發地遠離沈之揚的模樣就充分地證實了。

“風兒,幫我拿衣裳。”裝作沒看到沈之揚那得意的笑,蘭遙偏過頭對風兒輕聲的道。“還有沈二公子,你留在這裏,是要幫我換衣服麼?”打開的折扇頓了下,沈之揚瞪了一眼蘭遙,朝著趙萱、張子言二人的方向微微頷首,腳底像踩著五彩雲一般慢悠悠地晃出了門。

“遙兒,你剛剛說的是認真的麼?”看著蘭遙一件一件地穿上風兒遞過去的衣裳,似是要把自己捂個嚴嚴實實密不透風才肯罷休,趙萱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看那認真的模樣頗有種要穿透整個大地的架勢。

“你們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沈之揚是個什麼樣的人,她不清楚。盡管知道會和葉輕辰一樣,不大可能來害自己,但她也相信,那是建立在她不會對容安不利的基礎上。從那日容安對德親王府下手的雷厲風行上來看,倘若她有任何一絲對容安不利的念頭,她便再也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

容安說蘭遙膽小,其實一點都沒錯。正是因為膽小,所以她想在陷得更深之前把自己拯救出來。可是,顯然,容安不會這麼輕易就如了她的意。同時,她也在賭,在賭自己對於容安他們來說究竟有多大的用處,雖然目前來講她還不明白自己的用處到底在哪裏。

她心裏清楚得很,若這兩日容安派人來接自己,就證明他們相信自己跟南宮炎並無瓜葛,若是不來,她也就隻能收拾行妝準備把自己嫁出去了。至於她為什麼對沈之揚說出那些話,隻不多是想從沈之揚那裏得到些承諾,比如那句不要瞻前顧後。

蘭遙覺得容安的的確確是個閻王,明明自己就在蘭王府門口,卻還讓沈之揚裝模作樣地去請自己,分明就是大材小用,偏人家心安理得,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不過,若是沈之揚知道蘭遙是這麼想的,肯定會捶胸頓足,大聲控訴,說自己是逼不得已被脅迫的,誰叫他說不過容安也打不過容安呢?

憤憤地掀開馬車上的簾子,不去管身後跟著的趙萱和張子言,甚至也不去看站在馬車邊上跟柱子一般的如歌。坐到容安的對麵,奪過容安手中的暖爐,閉上眼睛連一個字也不願說。容安也不出聲,也不伸手去拿回自己的暖爐,隻是靜靜地坐著。如歌見蘭遙已經上了馬車,不待容安吩咐,便目不斜視地趕起了車。

一旁的沈之揚看到如歌那副匆忙的樣子不由笑出了聲,想來這幾日容安的低氣壓已經成功地讓眾人夾起了尾巴做人。不過,有一個問題他剛剛沒來得及問,就是一向愛湊熱鬧的葉輕辰哪裏去了?招呼著趙萱她們坐上了另外一輛馬車,跟在容安後麵,一行人就這麼朝著天雲寺而去。

這一路上,容安一直閉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蘭遙也像是在賭氣一般,緊緊地抱著暖爐,偶爾睜開眼睛掀開簾子看看外麵熙熙攘攘的人群。兩個人就這麼坐著,誰都不肯開口,這讓外麵趕著車的如歌半顆心始終懸在半空中,如坐針氈。

“世子,天雲寺到了。”

蘭遙曾經預想過無數個在天雲寺會和誰相遇的情景,卻從沒想到會才一下馬車便遇到南宮曜、遇到南宮離。跟著趙萱和張子言乖乖地行了禮,蘭遙拚命地想要遠離身邊的這群人,隻可惜,偏有人似在與她作對一般,硬是要把她從人群之中拉出來“拋頭露麵”。

“遙兒妹妹,為何隻是幾日不見,你便瘦成了這樣?”南宮曜笑著開口,語氣裏的熟稔讓南宮離仔細地歪過頭去打量與她有著一麵之緣的蘭遙。蘭遙抬頭,下意識地朝著容安、沈之揚的身邊靠了靠。

“回七殿下,遙兒自幼體弱多病,近日又受了涼,看起來才這般病怏怏。”

聽到南宮曜朝著蘭遙發問,趙萱還在擔心蘭遙會不會應付不來,想要上前,奈何南宮離就站在邊上,這便活生生地把她想說的話全都逼了回去。畢竟,三公主那難纏的脾性可是和葉輕辰有的一拚的。

“是麼?若是身體不適,遙兒妹妹應當多多呆在王府休息才是,怎地今日還到了這天雲寺?”南宮曜這話說得那叫一個冠冕堂皇,被外人聽到,指不定以為當今七皇子和蘭王府四小姐關係多麼親密呢,隻可惜,在場的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若是南宮曜真的關心蘭遙,應當仔細問清楚蘭遙是如何受了涼,並叫人立刻把蘭遙送回蘭王府。隻可惜,南宮曜不是真情,蘭遙自然也不會回與實意。她明白,南宮曜隻不過是想知道為何她會來這天雲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