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可有猜出了?”
小心眼的人,忍得了一時,絕忍不了一世。一旦有了找回場子的本錢,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出手,比如蘭遙。忽略掉晴音郡主等人的敵意,蘭遙直接地朝著南宮離出聲。倒不是蘭遙小瞧了南宮離,而是她明白,皇家裏的人,心思大多用在陰謀詭計上了,怎麼肯用心研究琴棋書畫,除非是像容安那樣的怪物。
大殿裏的人,紛紛皺眉沉思,上至南宮寒、下至張子言。身著大紅宮衣的皇後坐於正上方,看著陷入沉默的眾人,望著蘭遙的目光裏不由多了幾分深邃。膽敢當著這麼多皇室子弟的麵,刁難公主的人,怎麼會默默無聞到現在?若是有意為之,現在出風頭,又是在打什麼主意?
其實,皇後還真是想多了。以前的蘭遙,刻意收斂鋒芒,一來是因為自己不想,二來是惹出了禍沒人給自己收拾;現在有了容安他們做後盾,就她那個胡攪蠻纏的天性,不把皇城鬧個底朝天才是奇了怪了。隻可惜,這些話,蘭遙不說,皇後就算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畢竟,這年頭,蘭遙這個身份,還能狐假虎威到這個地步,真是不多了。
“蘭小姐,可是胡床?”
就在眾人紛紛準備繳械投降之時,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在大殿之中響起。尋著聲音望去,原是坐在洛羽然對麵的安陽公主。南宮曜嘴角噙笑,隻是那目光之中的冷意,讓看著的人下意識地想要逃得遠一些。南宮離回頭恨恨地瞪了一眼安陽公主,倒是安陽公主一臉的淡然,目光清明。南宮離是最不喜歡安陽公主這個名義上的姐姐的,當然,這個最不喜歡的名號是在她遇到蘭遙之前安上的。
“回安陽公主,正是‘胡床’。”和第一次見到南宮離時的小刺蝟模樣完全不同,蘭遙低著頭,恭恭敬敬地回道。葉輕辰看著這個僅僅比自己小上一歲的表妹,眼神不由一冷。向來隻懂得玩鬧的少女,如今也動了要為自己尋個良人的心思了麼?隻是,安陽,你可明白,這大殿之上,怕是沒一個能做得了你的良人。
皇後抬手,見南宮離忿忿不平的目光,稍稍掩了心神,“安陽果真是聰慧過人,倒也不辜負葉貴妃的一番教誨了。”要問皇後這輩子最大的對手是誰,皇後肯定會說是葉貴妃;但是,要問皇後和葉貴妃誰會贏誰會輸,皇後隻能說,她有太子。畢竟,隻有太子,才是最能名正言順地登上皇位的那個人。
安陽低頭,一臉恭順,“謝母後誇獎,安陽不過是湊巧猜對了而已。”不過,此時此刻,倒是沒人去計較安陽公主究竟是湊巧還是真的那麼聰慧,他們在意的是想出了這個燈謎的人——蘭王府,四小姐,這兩個多月以來,皇城的風雲人物。
“母後。”一出生便被封為太子,南宮寒的命實在是太好。若不是聽說南宮炎將西北治理地井井有條,他怕是還整日安穩地呆在東宮呢。聽得自己唯一的兒子出聲,皇後也懶得同安陽多說半個字,連忙把目光轉向了南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