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女子的蠟像並不像安傑想象中的那麼容易搬動,他出乎安傑意料地重了,安傑搬著她,就仿佛搬動著一個真人般一樣重。而且像安傑這種梁上君子,身材本來就矮小,要搬動這比他高出半個頭來的蠟像,確實不易。

安傑抱著女人的蠟像,連續換了好幾個姿勢都感覺不妥,最後他決定采用背的方式把蠟像搬出地下室。就在他正背著蠟像往外走時,房間的誘人心神的聲音突然停止了,安傑剛一感到詫異,回頭一看,便見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已岸然站在他麵前。

那男人足足有一米八高,身上簡易地披著一件長睡衣,露出胸前一撮黑毛,渾身散發著渾濁的汗氣,他此時手裏握著的不再是鞭子,而是一把榔頭,正惡狠狠地盯著安傑看。

安傑麵對此景不由倒吞了一口口水,他實在意想不到剛才搬動蠟像的碎響竟會驚動房間裏的人。這時房間裏的女人也走了出來,她穿著男人的一件襯衣,露出了大腿和胸前的道道鞭痕,他走到男人身旁,臉色疲倦而滿足,削瘦的臉龐顯得有些猙獰。

她好奇地看著安傑,問了男人一聲:“這誰啊?”

男人鼻孔喘著粗氣,看著背著蠟像的安傑,揮動了一下手裏的榔頭,也大聲問:“你誰啊?”

安傑頭皮不由陣陣發麻,心裏一陣驚亂,硬著頭皮含糊地應了兩聲“我,我,”之後,趁著男人一個不注意把背後的蠟像往地下一扔,便作勢往地下室的出口逃去。然而他沒想到男人的反應會這麼快,男人一見他要逃跑,手上的榔頭往安傑的身前一揮,立即就堵上了安傑的去路。

這時,一陣脆響傳來,剛才那女人的蠟像被安傑往地上一扔,頓時渾身碎裂,立即便有一股惡臭的氣味彌漫開來。女人的尖叫也正在此時響了起來,恐怖的叫聲充斥著整個地下室,回響森然。

安傑驚嚇著回頭向女子和地上望去,不由差點魂魄出竅。隻見地上那裂碎的蠟像碎片裏,竟裹含著一具屍體,屍體幾近腐爛,皮肉呈滑膏狀,幾分與蠟片溶合在一起,十足的惡心。

安傑看著這惡心的屍體,驚嚇得雙腳一陣發軟,他沒想到女子要他偷的竟然會是一具屍體。而這屍體是誰?又是被誰殺死的呢?

安傑驚瞪著眼向眼前的男子看去,立即便感到一股殺氣向他彌漫過來,不由背脊一陣冰涼。男子沒想到自己的秘密竟會被人發現,不由殺氣騰騰地看著麵前的安傑和剛才還與他肉體相擁的女人,聲音惡狠狠地說:“既然被你們知道我的秘密,那麼今晚你們兩人誰也別想離開這裏。”

女人臉色立即一陣慘白,顫抖著嘴唇望著男人:“原來你,你就是那個變態殺人狂。”

男子麵色猙獰地向女人笑了一下,說:“沒錯,我就是喜歡看你們女人臨死之前的表情,而且本來今晚我就是要找你下手的,你認命吧!”說完,男子手上榔頭一揮,便向女人的頭頂砸去,女人慘叫了一聲,立即腦漿四溢,血濺當場。

安傑看著這一幕,不由癱軟在當場,連呼叫的聲音都叫不出來。男人手揮著榔頭慢慢走近安傑,冷笑著對他說:“你小子是吃了豹子膽,敢惹到我頭上來,也算你倒黴。”說著,手揮起榔頭就要往安傑的頭上砸來。

生死懸於一線間的時刻,安傑腳底不知哪裏來的力量,用力一蹬,身體向一旁撲了過來,避過了男人的榔頭。男人一記榔頭落空,不由心裏一怒,再次一記榔頭向倒在地上的安傑劈來。豈知安傑竟一個地上翻滾,再次避過了榔頭,隨後一個鯉魚打挺,迅速站了起來,身子躲在其他幾尊蠟像身後。

男人見此不由惱羞成怒,大叫了一聲,榔頭瘋狂向安傑砸去。安傑畢竟賊行出身,身體敏捷,躲在蠟像身後左避右閃,那如雨點般襲來的榔頭竟全砸在蠟像身上。隻聽蠟像身體劈裏啪啦陣陣脆響,蠟片四濺,那幾尊蠟像頓時便粉碎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