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怪不得!”我苦笑,“是什麼人?你們收買了誰?”
“醫生護士被收買的可能性很小,況且,之前他們一定得到過漠然的囑咐,所以我們就隻能找清潔工和護工著手。”沐晚晴挑了挑眉。
我心裏一驚:“難道林護工也是?”
“不止她,那一層樓的都是。”沐晚晴好不得意。
我長歎一聲:“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原本,我們是想繼續打你的,林護工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監控可以毀壞。可是傅阿姨說的對,那樣除了泄憤之外,沒有半點好處。於是,我們就改變了策略,果然,漠然對我的態度好多了。可見,漠然對我還是有感情的。杜若兮,告訴你這些,隻是想告訴你,不要和我鬥。根本沒有用的!死了嫁漠然的心吧。”
沐晚晴陰惻惻地警告我。
我冷笑:“要我說多少遍才夠?不是我非他不嫁,是他非我不娶啊!”
她臉色陡然變了,我一針見血地刺痛了她,扳回了一局。
沐晚晴警告:“你不要得意,杜若兮。老是漠然漠然的,想用他來壓我們。可是,我告訴你,即使你能用他來壓我,也永遠壓不了傅阿姨。傅阿姨說了,無論如何,這輩子她都不能接納你,成為他們顧家的媳婦兒。而且,她會一輩子都跟你作對,你覺得這樣的婚姻生活真的有意思麼?”
我哀哀暗歎,是的,的確沒有意思。況且,我知道顧漠然在很小的時侯,父母已經離異。父親從此遝無音訊,而他就成為在單親家庭中長大的孩子。
傅雨瀾為了顧漠然,吃過很多苦。所以顧漠然也就發誓,長大成年之後,絕不再讓母親受苦,所以的苦都該由他一肩扛起。
他是個很孝順的孩子,我相信,如果將來傅雨瀾要跟我作對,我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還有,你有沒有尊重你娘家人呢?住院這麼大的事兒居然不讓你爸爸媽媽知道,你是咋想的?太不把他二老放在眼裏了吧?所以,傅阿姨替你轉告了他們,還送去了五百萬的支票,你覺得你那對活寶父母,現在會更聽誰的話呢?”沐晚晴的語氣裏帶著明顯的蔑視輕謾。
我心裏一片瓦涼瓦涼。
這還用說麼?誰錢多聽誰的唄。這是我爸和我媽做人的“神聖”準則,不容違逆。
不得不說,在不涉及錢財情況下,他們倒算明理,可一涉錢財,完全就成了糊塗蛋。
瞬間,我無語,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要是一意孤行,嫁給顧漠然。那麼,輿論會譴責你,娘家會責怪你,還有傅阿姨會報複你,你認為這樣的婚姻有意思麼?杜若兮,別忘了你已經是個失婚的女人了。如果你的二婚依舊不幸,想要再從頭來的機會可是微乎其微了。所以,好心勸你,還是再三考慮吧。”
沐晚晴語重心長地勸說著,她的語氣裏有種特別的自信。
我心裏明白,她說的都是真的。我是應該好好考慮考慮。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態已經和之前完全兩樣了。
回去的路上,車子駛過胡謅的重慶老渝記麵店。
我清晰記得那晚在這裏吃炸醬麵時侯的失魂落魄,那時侯我對顧漠然是絕望的,我想他根本不愛我,心裏就隻有對我的誤會和仇恨。那時侯,離開他的心情如凝鐵一般。
可現在,一晃居然三個月過去了,暖春初夏的季節已經來臨。住進醫院時還身穿羽絨服,出院卻是長袖薄衫即可。
這三個月裏,我對顧漠然的感受也如同這季節變化一樣,從寒冬過渡到了暖春。
我昏迷不醒時他的焦急,我醒來後他的深情告白,後來兩個月的細心照顧,無一不溫暖著我。
這點點滴滴的溫暖徹底喚醒了我對他的愛。
我細心塵封的愛在這溫暖的召喚下,根本就無處躲藏。
盡管現在的情勢還和之前一樣糟。但是讓我再度決然離去,我已心生不舍。這可怎麼辦才好啊?
“沐晚晴,你說的都對。你原本就是對的,你身為未婚妻,悍衛自己的愛情和婚約沒有錯,可是,你不該老是暗算我,老是想害我,讓我好好想一想吧……”
我實在有點疲累了,不願意再和她說話,扭頭對著窗外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