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國三十二年,昏君當道。
當今聖上聽信丞相蕭肅讒言,以致百姓紛紛起義,民不聊生。
京城以北,煙花陌巷,為風花雪月之地。
不少文人書生選擇再此醉夢生死,國難當頭,流螢居依舊歌舞升平。
風吹新綠,垂楊搖絲。舞姿起,雙袖輕擺,細腰如柳,白膚勝雪,素顏淡雅卻不失妖嬈,雙眸似水,卻帶著淡淡的冰冷。
“靜姝,你怎麼還在這裏?今個鳳公子又來與你攀談,還不快去梳洗打扮一番?”柳媽媽扯著嬌柔入水嗓音,極盡諂媚夭邪之能事,仿若要將世間男子的魂勾去,身材雖已不複當年,卻也是頗有嫵媚之態。
“不見。”身陷風塵,總是無可奈何。
何止是無可奈何,你是無法想象的,一夕之間,一落千丈,起初還要受媽媽的鞭笞被逼著接客,若當年不是有司徒離的庇護,哪裏有今時今日的她。
柳媽媽堆起滿臉笑容,眼睛眯成一條線,諂媚之姿足以讓人深厭,語氣如刀鋒利的不留餘地:“還在想他?嗬,可他嫌棄你身子太髒。”話終,柳媽媽笑容不曾散去,轉身拂袖而去。
我們,始終不曾站在一條線上,即使驀然回首,也無法將你等待。
那闌珊處,我舞弄身姿,隻為一曲終了發現你在那裏注視著我,可……你已走遠。
“姝兒,為何不見我?”石桌上,一襲紅衣不動聲色飲茶,茶香入口,掛上淺淺的笑:“司徒離回來了。”
靜姝一震,雙眸微微顫動。
深深的陷入回憶,司徒離轉身訣別,不再瞧她一眼,從此,你走北,我往南,再也不相見。
我永遠不會再回亓國,從此不會再見你。
“他……”
折扇一合,深邃的眸瞳看向靜姝:“在丞相府大牢。”
嗬,就知,他怎麼會回來,原來是這樣。
即使不知司徒離身犯何罪,可按照他的脾性卻也猜測到了幾分,眼眶有些濕潤,喃喃自語:“難道……又要重複當年……”
恍如昔日,吻痕衝擊著司徒離的視覺,他說,你竟然背叛我,為了攀關係和尚書……靜姝,是我看錯了你,我以為無論如何你都會在我身邊,是,是,是我司徒離瞎了眼。我笑,你看錯了我,那麼你自己呢?你一心隻想到了你的痛,你可有問我,可有聽我半句辯解?
若不是你……如今的我還是清白之軀,若不是你……我豈會如此下賤的懇求尚書,你可有聽我說?
為你,我從不後悔,付出亦是我之幸,可你何苦傷我至深。
“你不該告訴我。”靜姝淒涼一笑,緊閉那雙足矣和寶石媲美的眸。
“我不說,你也會知道,何不由我來告訴你?”鳳歌掠過她眼中的哀傷,再次撕裂她的傷口:“別再讓當年重複。”
我將全部的感情托付與你,孰不知先愛上總是痛的開始。你將我折磨的如此不堪,我依然心係於你。
遽然湧出無盡的愁緒酸楚:“你是了解我的。”
轉身,消失,你是了解我的。
我豈能無動於衷?女人,往往太過感情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