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驚羽道:“你今日若是不進去,我就把你去年冬月寫給沐府三小姐的那首酸詩拿給伯父看!”
薛永傑愣在原地,話語都說不清了:“你-你莫要胡說,我--我沒有寫過那種勞什子東西。”
“反正我也不曉得那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是什麼勞什子意思,正好回去向伯父請教請教!”
薛永傑咳嗽幾聲:“不用等了,我們現在就進去。”
沐音真心不在焉的在屋中翻書,見春媛從院子外匆忙的往屋裏走,緩緩將書給合上,問道:“你跑這麼快,是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的確是大事。”春媛笑道:“就在昨夜,那盜走神魚的賊人落網了!”
沐音真心中起伏,麵上卻很鎮定:“哦,竟有此事?”
春媛見終於有一件小姐不知道的事情了,當下帶著幾分得意講了起來。原是昨夜胭脂樓林蔻姑娘做生,李公子花重金為其設白魚筵,不巧,昨夜府台家公子和薛家的兩個公子也正好去樓裏吃飯,若是旁人不認得那也是可能,偏偏那神魚就擱在薛府中,護送途中還曾在府台公子府中留宿過。
豈非三人同時眼花?
當下,就有人通知了薛群,帶了大批官兵侍衛將胭脂樓包圍起來,而那李公子一幹人等,也因冒犯聖威,被關入了大牢中。隻是那幾個黑市裏走私神魚的小販,一聽說牽扯了官司,早就裹著鋪蓋卷走人了,隻留下那李公子百口莫辯!聽說初始那李公子還仗著家中權貴,要家奴們上去火拚 ,卻直接被那薛驚羽給揍成了豬頭。
“聽說昨夜那李公子被綁出來時,大家都在拍手叫好呢!”
那李公子平素裏隻會欺男霸女,為非作歹,昨日從樓裏那幅模樣出來,實在讓人大快人心。
隻那李公子雖然惹了聖顏,卻因是李林家族旁支的親戚。這沾親帶故的,也隻挨了百十大板子,罰了些銀子,就給放了出去。不過,他因為誤食了那帶了強烈藥性的神魚,抬回府就開始連夜的嘔吐,出現了幻覺,現在大夫還守在床邊不敢離開呢。
這李林造出來的惡果,終究還是讓他們李家人自己享用了。因果循環,也算順應了回天意。
娟兒打簾子進來的時候,見兩人正在笑鬧,“想必音姑娘已經知道那件事了,侯爺和太太叫音姑娘收拾收拾,過薛府去給大人倒個喜!”
薛家雖罪犯失職,卻又偵破此案,功過相抵,倒是躲過了一場大劫。
兩家身為世交,過去一趟也是應該的。至於把她帶上,一方麵是因為她與薛采棋關係好,另一方麵則是因為薛永傑沐休,正好回府上住。
榮氏曾有意無意的在她麵前提過薛府這位大公子,隻是當時她心不在焉,也沒在意過,如今看來,似乎真有與薛家結親之意。她自然是不願意的,不過自古以來婚嫁都是由父母商議。若是榮氏真說出那話,憑兩家關係,薛夫人肯定也不會拒絕的。
所以她一定要跟著榮氏去,趕在她說出此話前,讓薛夫人或者薛大公子厭惡自己,斷了結親這門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