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下午,林夕整理完資料準備下班,自從將貝貝接過來自己帶之後,她每天的上下班時間變的極為規律。
林夕將一切收拾妥當準備鎖門的時候,突然聽見從身後傳來一個極低的聲音,“你這是要去接孩子嗎?”
林夕回頭就看見陸年華站在她的身後,傍晚的餘光下,他依然一副白色襯衫黑色西褲,高大俊逸的眉眼,在溫暖的餘光下淡淡的微笑。
“是,我去接貝貝。”林夕點頭說道。
“我送你。”
“不用,我在樓下搭公車就好。”
“走吧。”陸年華不容她拒絕,上前拽住她的胳膊下樓,林夕第一次發現平時溫文爾雅的陸年華原來也會有這麼霸道的時候,那種強勢的氣場就像某個人,不知為什麼,她的思緒竟然在一點一點靠近某個人,那種感覺讓她很不喜歡,林夕甩甩頭,想摒棄心中所有的雜念。
直到林夕坐在車裏,陸年華才鬆開林夕的手,隨即傳來的是他滿含歉意的聲音,“sorry,我不是故意的,你別介意。”
林夕低頭淡笑,“不會。”
車子開啟了,車廂裏的氣氛有些緊繃,陸年華單手開著車,神色顯得略微有些悲傷,聲音也是極淡的,他說:“想聽什麼歌?”
“什麼歌都好。”
在這樣的氣氛裏,林夕隻想用音樂來疏散緊繃的空氣,並不在乎聽的是什麼,此時此刻,多好聽的歌對她來說都是一樣的。
陸年華沒有說話,隨即按開了一首歌,是一首純音樂的高山流水,音樂緩緩的瀉出,帶著山林間的清幽悅耳,水清石翠的聲音,林夕閉眼靜靜的聽著。
車廂裏很靜,這時傳出陸年華的聲音,他的聲音很淡配上這絕妙的聲音竟然分外好聽,他說:“林夕,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
“很好啊。”
陸年華依然淡笑,“是很好,隻是卻永遠也成為不了你心目中的那個人。”
林夕囧了,聲音發澀的趕緊解釋道:“沒有,真的沒有....”
“林夕,你不用解釋,每個女人心裏都會住著一個男人,就猶如每個男人心目中都住著一個女人一樣,雖然我心目中住的那個女人就是你,但是我也不強求你的心目中住的那個男人就一定要是我,愛情是相互的,如果你不願意我不會強迫你。不過,我的愛情似乎有些悲哀,它還沒有來得及生根發芽,我就讓它夭折了。”陸年華望著林夕歉意的臉繼續說道:“林夕,你不用自責,其實從很早之前我就知道我和你不可能,但是我還是在努力的堅持著,因為我相信隻要我努力,你就會接受我。可是我沒想到,我們之間始終有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以前是沈千越,現在是傅斯年....”
林夕的心微微抽痛著,她不知道此時此刻她還應該跟陸年華說些什麼,最終的最終她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陸年華淡笑,“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愛情裏本就沒有誰對不起誰。何況,我馬上就要結婚了,你沒有對不起我。”
林夕被陸年華的話給驚呆了,抬起頭眼睛裏竟然已經布滿淚水,她望著他說:“為什麼?”
陸年華依然一副神情淡淡的模樣,仿佛這些事對於他來說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沒有為什麼,我都三十過了,父母都為我的婚事很操心,我也該是讓他們省省心的時候了。”
林夕望著陸年華的側臉,隱隱覺得他今天的神色很憂鬱,連眉峰都帶著淡淡的不甘,可是卻又表現出一幅心情愉悅的模樣,林夕總覺得,陸年華如果就這樣結婚了他一定不會幸福。可是卻發現即使心裏對他的婚事很擔心卻沒有權利過問。
最後隻是淡淡的問道:“新娘是誰?”
陸年華依然開著車,修長的手指將方向盤用力一握,聲音淡淡的說道:“這個人你認識。”
“我認識?那是誰?”
陸年華沒有回答她的話隻是過了很久才說道:“如果不能和心愛的人結婚,那麼那個人是誰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