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伐也好,南征也罷,都師出無名,輪到自己理虧的時候,是不是也該自己也趴下來,被人踩踩臉?
兩人手拉著手,還以多年以前一樣,並肩走在同一條路上,可是身後呢,有些人停下來了,有些人往回走,有些人越走越慢,直到再也看不見了。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曲高,和寡。走了那麼久,那麼遠,已經沒有人佐證這一切是對是錯時,才是最危險的。就像玉煜。
身上九天之上,難免一意孤行,衛嫤和他一樣,本來就在血性裏有著這樣的毛病。
“以和為貴,大概是義父遇到我之後,得出來的結論。南禹內亂,大軍壓境,誰不是爹娘生的孩子,卻要落得屍骨無存的慘境。”予聆歎息。
“我以前並不知道簫來一直要我做女皇帝是何用意,大抵隻因為我從來沒有歸宿感,不知道自己究竟算什麼,以前打戰,是為了給卓琪哥哥報仇,目的很明確,可是現在,說真的,我先前也曾單純以為是為了替簫琰完成心願……可是越到後來,就越不一樣了。我有時候也會想,為什麼非要打戰?北夷,大梁,南禹,為什麼非要糾纏不清?離開扶城時,我挺看不起蘇子墨的,以蘇原那點俸祿,那也叫賑災?簡直杯水車薪!可雖現在回頭想想,我自己卻是做了什麼?我來靈州買糧,卻不發給老百姓,我拿去接濟北伐,將更多的人送上死路。後來,我有時候也會想,蘇子墨雖有沽名釣譽之嫌,但確實是做了好事,而我,恰恰相反。你說我任性,逃避,這都是大實話啊。”
那次惜祭被圍,她就一直稀裏糊塗的,城下那些哀嚎的人,又有哪一個知道這一戰是為了什麼?以前大國相欺,為了生存,才有反抗,可現在……她甚至不知道哪一邊的人才是對的。
這樣狗咬狗的行徑,還要持續多久?
“嫤兒,有時候,一場惡戰的起因,往往隻有這樣一點點小的理由,就像這塊石子一樣小,知不知道,為什麼大梁曆任皇後都隻立南禹段氏?知不知道,鳳王是什麼人?”予聆有意停下步子,讓衛嫤走在了前麵。
最後一步,行至陣眼,確實列著一副沙盤,但沙盤旁邊,還坐著兩個人。
“公主殿下。”飛凰攜著身旁的清俊少年行禮。
衛嫤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再看那少年,隻覺得有些眼熟,卻不記得在哪裏見過麵。
那少年神色恭謹,也跟著飛凰作了一禮:“小九叩見公主殿下,公主千歲。”
衛嫤這才恍惚想起,麵前這少年,正是黑珍珠的寵侍之一,曾經送她們一行人入惜祭的小九。
原來飛凰說自己在北麵有人,並不是胡亂找來的借口。
予聆淡聲道:“小九是南禹段氏的嫡係傳人,這粒石子,就是他的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其中辛秘,我也是前不久才弄明白。”
飛凰挽著小九的肩膀,十分地親熱,當著衛嫤和予聆二人的麵,並不見任何避諱。隻是這樣相處的親熱勁,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小九的臉有些紅,卻沒有推開飛凰的意思。
衛嫤打量了半天,才弄明白兩人之間的關係,一時將嘴張開了,恨不得吞個雞蛋進去。
予聆在一旁苦笑。
“原來你們兩個……”這事擺在春冊了上稀奇,放在跟前就特麼稀奇了,衛嫤的眼睛都直了。
飛凰倒不搪塞,隻道:“在南禹這鬼地方,處處都要受女人的氣,倒不如自己人來得體貼周到,隻不過幾百年前,大梁的太祖皇帝不明白這樣的道理。”他說著,搡了搡小九的肩膀,輕聲道,“小九,你說呢?”
小九恭恭敬敬地向衛嫤再一禮,趁這機會冷靜下來,也收斂了一臉的羞色。予聆將手裏的石子拋進沙盤,換了手攬住衛嫤。
衛嫤聽他在耳邊低聲道:“等下生氣歸生氣,千萬別將這沙盤給弄翻了。”
衛嫤皺起眉毛看向小九,道:“既然都是自己人,坐下來說話吧。”
小九卻不敢坐,依舊是站著回了話。
哪知他接下來那席話實在太震撼……衛嫤坐下來沒多久,忍不住又站起身來。RS
小說來源:阿甘小說網 http://www.8535.org(百度搜索禦夫呈祥 阿甘可快速直達本書)溫馨提示:親愛的書友,強烈建議您,方便下次從本章繼續閱讀!(喜歡本書,請點擊推薦給其他書友一起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