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吃驚,5號隻是身體中等偏上卻活下來,還保留了腹中的生命體,不知道該說生命體頑強還是5號頑強了。”那個男人語氣中帶有諷刺。
“我隻說最後一次,好好養著她,她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世界上幸存的女人本來就不多了,我不想把作為同事的你用作試驗品。”判定我腹中生命體幸存的那個研究者嚴肅的說。
我想我這次能夠吃上飯菜了,因為我活下來了,是唯一一個活下來的,我不用再去和另外15個人爭搶餿飯,不用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哀求清洗身上的汙垢。
事實也是我想的那樣美好,我搬離了那個空無一物的房間,來到研究室裏,這裏好歹有一張床,我被安置在那裏,被注入了類似於安眠效果的藥水,馬上陷入了黑暗夢境。
我還在夢裏呼喚,外界的疼痛卻把我喚醒。
很想在夢境裏活下去,至少那裏和這裏相比什麼都有。
現在我很清醒,能夠看清情況,胃不再抗議,他們給我輸著營養液,保證我能活著,也是,現在的我不能亂吃什麼東西,會影響觀察。
我還在想著我的可悲,肚子那裏的違和感很突兀,我才注意到我在被手術,沒有打麻醉藥。
我不疼,這點疼痛對我來說是家常便飯,他們時常需要看看我肚子裏的那個它,是不是還好端端的,我覺得很麻木,但我為了活著我不會對我自己做什麼,我一旦失去了肚子裏的保命符,我的生命的沒了意義,試驗品沒有價值就是被處理或丟棄在外麵。
外麵比這裏還要殘忍,我接受不了,所以我忍耐住了,我很佩服自己我能活下去,我覺得六年前的網絡雞湯沒白看。
“真不知道那些家庭為什麼會把這麼寶貴的女性送給我們這個實驗所,就因為那個‘多胎’計劃?”
“我可憐這些女性,但我做不到奉獻自己,更不會把孩子送進這裏,其實我聽到這個5號是唯一成功的試驗品,並且在腹中活的最長久,我也挺不忍心的,我覺得她活著沒意思,說點殘忍的想法,我倒希望她先前就自行了結。”
等到他們走後,我覺得我這麼活著確實沒有意思。
說到底我活著也就為了信仰為了朋友,為了……很多,經曆了六年地獄一般的日子,也沒有想通活著幹嘛。
“一……八……”我的朋友早早就沒了,是在我進這裏之前的事了,我現在試著喊出那兩個人的名字,很慶幸喊出來了,這點小喜悅足夠我樂嗬幾天。
我從不奢望自己能夠回到十八年前進行正常生活,我現在是活一天是一天,我不知道我肚子裏的不明生物還能保住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