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末路相逢(下)(1 / 2)

修改好方案,已經是第二天。剛喘口氣,準備睡一覺在去院辦,歐陽謙秘書打來電話說,他今天就飛往日本。葉子敷衍著,心想這老男人什麼時候事兒這麼多了,難不成是在反省這些年做的缺德事?這樣想,嘴上也沒閑,皮笑肉不笑地祝他一路順風,後半句自動過濾掉。

秘書對兩人的關係當然是清楚的,也不多言,猶豫了下,說:“小姐,其實這兩年,先生也不好過,以前的事情,他……”

葉子不想談歐陽,挑了挑眉,說:“這是他的報應,我早說了,他這個人遲早會遭報應的。”

歐陽謙秘書頭疼,她的脾氣……他隻有歎氣的份。歐陽謙這兩年的變化、愧疚怕也隻有他清楚吧。怕是這輩子她都不肯原諒他了,想起這些,到也不知要說什麼,畢竟受傷害的人不是他,站著說話永遠體會不了當事人的心情,隻能悻悻地斷了電話。

掛了電話,補眠已經不可能。摸不清他打這番電話的含義,示好麼,她冷笑,那個偽君子怕不會這麼簡單。這兩年他過的不好,鬼知道他過的比誰都快活,如果他要懺悔就讓他懺悔一輩子好了,這本就是他應該承受的。

轉念想,歐陽謙也是個可憐的罷了,愛而不得難道不比她更可憐麼,想起他書房裏擺放的那張照片,頭隱隱作痛。歐陽謙念念不忘的那個人,跟她究竟什麼關係,他何以把愛恨轉嫁她身上。想起照片的主人,恨也不打一處來。

她發誓,終有一天,會讓他痛不欲生,可這一天到底是遙遙無期,歐陽謙是沒心的人。他不會痛,隻會把痛苦轉嫁到別人身上去,她就是那個他轉移痛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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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飯時,她還沒來得及去院辦,周扒皮已找上她。電話Q過來,讓她去院辦一趟,她放下沒吃完的飯,去院辦的路上,看到老板的車停在教務大樓前。她一路想著心事,也沒有過多留意,到院辦時,隻有周扒皮一個人,葉子也沒猶豫,開門見山就說了此事。最後說:“院長,我不知道,校方為什麼判定我的作品剽竊了楊婷的,按理說,我也可以告她剽竊我的構思。”

她的態度強硬,周扒皮歎氣,心想這孩子怎麼就那麼不會來事,可嘴上卻說:“我相信你,但很多時候,我們都是事實說話,校方那邊對你頗有微詞。”

聽周扒皮的話,萬般不是滋味,什麼是頗有微詞,她在心裏冷笑。葉子態度還是軟了下來,言辭誠懇,“院長,那您的意思是,校方已認定我的作品抄襲了?就這樣沒任何證據,輕易的把我死期判定了?”

“你聽誰說的。”

葉子想,誰說的重要嗎。她就想不明白,楊婷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這個比賽那麼誘人嗎,不惜傷害友誼?當然,友誼也隻是她單方麵的想法,她和楊婷沒有深交。她苦笑,“院長,我知道了,如果校方就這樣判定我抄襲,我不會承認。但我知道,不承認也隻是垂死掙紮吧。院長要是沒其他事,我先走了。”

說完就要起身,院長忽然問:“聽說你跟朋友舉辦了畫展?”

“是啊,玩玩吧,用你們的話講,我們拿青春不當回事,成不了氣候。”她說這話也是有依據的,記得畫廊成立之初,就有很多人不看好,也包括眼前這位周扒皮,當初他的意思是作為學生就應該規規矩矩的做學生,而不是到處奔波。

院長聽了,訕笑說:“誰胡說八道呢,我看你們倒是很有幹勁,就憑你們這股幹勁,沒有不成事的。”

“謝謝周院長吉言,那還有其他事情嗎?”

“你有急事?”周院長問,葉子搖頭,然後坐回沙發裏,暗忖道:周扒皮又要做什麼。這麼想著,周院惋惜浮於眉梢,說:“真是可惜,上周在北京參加學術會議,沒來得及趕回來。”

葉子幹笑,說:“要是院長想看,下次也可以的。”

哪知老奸巨猾的周院長,話鋒一轉,說:“看來也隻能這樣了,對了,聽說你這次的畫,賣了個好價錢。”

葉子驚得不小,她的畫賣的好不好,這跟院方沒任何牽連吧?她不過是A大美術學院小小一枚研究生而已,她跟學校可沒簽契約。她微微一笑,說:“後期都是同事在打點,我不是很清楚。”

周院長也笑了笑,有些意味深長地說:“是嗎,前些天在校辦,校領導還極力誇獎你呢,說你的作品,在這個浮誇年代是難得一見的清晰之作。”

葉子受寵若驚,轉念一想就了然了,目光一轉,故意羞赧地說:“是嗎。”

“下次辦畫展的時候,記得發一份帖子給他們啊,難得他們都喜歡。”

葉子含笑點頭,試探說:“我聽說他們也很喜歡收藏。”

周院長不語,隻是含笑看她,誰說這孩子不會來事,這不,他提點片語,她就能明白。兩人又談了一會,從院辦公室出來老板電話讓她去一趟他辦公室。關於老板,葉子有些心寒,也不清楚老板這個時候找她是不是關於作品的事情,但總不能推脫不去,這事情遲早要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