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匍匐在她身上喘息,她閉著眼冷淡地問:“完了麼?”
“沒……”親了親她,怕身體的重量壓著她,有些舍不得,可還是翻過身側躺在她身旁,開始懊惱自己的衝動,心想他怎麼就沉不住氣呢,可這女人也太可惡了,就不能解釋清楚麼,非要惹得他不高興,非要折騰……
房間安靜的可以聽清彼此的呼吸,他有些內疚,解釋說:“剛才……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都承認你是我女朋友了,你還要怎樣?”
她冷笑,承認她是女朋友?這男人到底知不知道人權兩個字怎麼寫。她冷笑,也不想理他,不就是陪他上床麼,就當是被狗咬了口。見她不說話,也知道她在氣頭上,他粑粑頭發,拉下臉麵,好像很不情願,“那你嫁給我好了。”
他講完這話時都覺得不可思議,他剛剛說了什麼,要她嫁給他?而葉子呢,聽到李念說‘你嫁給我好了’,心因為這句話,仿佛停止了跳動。她怔怔地盯著天花板瞧,心想她又幻聽了吧,不然怎麼總是聽到不適時宜的話呢。
“你還要我怎麼樣,我都承認錯誤了。”臉麵掛不住,他想,掛不住就掛不住吧,她又不是外人,自己沒必要辛苦掩掩藏藏。
葉子聽清了,微微皺了皺眉,也不理他。也沒什麼顧忌,起身撿起床下的衣服披上,把一室沉默留給他,自己步入浴室裏。李念煩躁,想抽支煙解悶發現煙盒空空如也,覺得沒意思,聽浴室水聲嘩啦啦地響著,忍不住走至浴室門外。玻璃門因燈光的緣故,她妙曼的身姿,仿佛是染上一層薄霧,朦朦朧朧的,似遙遠的清月。
他站了一會,有種想衝進去的衝動,最後生生壓住那些衝動。原本就緊張的關係,因自己的衝動已經鬧得很僵,可如果不鬧,她是不是認為自己可以忍受她在外麵偷人?他從來沒這麼窩囊過,有時候也想,不就是一個女人麼,離了她又不是不能活。然而,即便這樣安慰自己,想要斷了還是舍不得,也許就如楊阿姨所說的,這是一種執念。孤兒院的老房子於楊阿姨是執念,她於他是一種執念。他清楚,如果他斷了,她絕對會把他忘得幹幹淨淨,這不是以往他最希望看到的結果麼。為什麼到她這裏就不行,即便是她不願意,他還要拿熱臉貼冷屁股?
套了衣服到外麵買了包煙,吹了一會兒冷風,回來時她坐在梳妝台前,背對著他專心的對付頭發。
“想吃點什麼?”他在她身後站了好一會,她眼簾都不抬一下,好像頭發就是她生命。人前備受擁戴的他,在這裏備受冷落,別提多憋屈,可他告訴自己不能生氣,不能和她計較,等吃完飯兩人好好談談,如果她願意的話。
半晌她也不答,吹幹頭發了,開始上妝。他耐心等著,心想看誰耗得過誰。其實,葉子雖然專心對付自己,可心亂糟糟的,腦子裏一團糊,想說點什麼,就算是表明自己的立場,然而話到唇邊就放棄了這念頭。隻因為清楚,無論她說什麼,好像都不是她本意。反抗麼,也許他的興致會更高,沉默麼……
他在房裏轉了兩圈,看她稍停一會,湊上去,說:“別生氣了,生氣容易上火。”
“我為什麼要生氣?”她起身,看也不想看他,經過他身旁時,李念微微皺眉,極不自然拉住她手腕。
她也不掙紮,冷冷淡淡的任他吵鬧。
“不生氣,那你說說,為什麼不理我?”他無賴地問。
她想,我為什麼要理你,你是我什麼人?原想冷漠處理,忍了忍,諷刺說:“你還想要什麼?當初你說不會強迫我,現在呢,現在你都做了什麼?”
被她說得有些狼狽,當初的確是他答應的,可現在情況不同啊,也不想想,竟然放縱一個對自己有企圖的男人,還共處一室,他咽得下這口氣麼?可最後他窩囊地說:“情況不同。”
葉子冷笑,情況不同?的確很不同,他權威受到挑戰了嘛。
“你還要怎樣?我都承認了,也答應了我們結婚,你還要我怎麼樣?”
“我有說要嫁給你麼?”
李念啞口無言,這話是今天第二次說,他都覺得很荒唐,這究竟是怎麼了。然而,這荒唐的想法抵不過她輕描淡寫的拒絕,她說不要嫁給他,一股火憋在胸口,他很想撕開這女人的腦袋看看裏麵的構造。
“為什麼?”不想嫁至少得有個充足的理由吧。
“不為什麼,隻是不愛而已。”依舊輕描淡寫,甚至語氣更冷淡,身經百戰的他竟也聽不出她語氣的絲毫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