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翎羽抓住李朝朝一閃而過的呆滯,笑容款款地說道:“以前我有一條絲絛借人了,後來那人一直沒還給我,所以今日我又買了一條一模一樣的,這還是新的,就送給五姑娘以表歉意吧。”
李朝朝聲音冷冷的,“這是男人的絲絛,我用不上,世子的好意我心領了。”
“不過是條絲絛,用不上也可以做別的,比如姑娘們玩捉迷藏用它蒙上眼睛,實在不行用來當抹布也好。”
藍翎羽這話說得很是無賴,他還不忘對大夫人抱怨:“其實是不值錢的物件,五姑娘不接受,莫非是因為它不如其他的禮物?”
大夫人也見不慣兩個人你來我往,既然四娘對藍翎羽有意,她就不會讓別人有機可乘,“朝朝,還不謝過世子!”
其實李曼曼倒是想和李朝朝的換,不過一條男人帶的絲絛實在不合她心意,她見李朝朝麵上不好看,也隻以為是不滿意那東西。
李朝朝目光陰沉地看了一眼藍翎羽,在看到他拿出試探的絲絛時,她就已經確認藍翎羽也重生了!
娘之,要不要這麼狗血!
不過就算兩個人一起重生又如何,她的新人生是絕對不允許有藍家人出現!
李朝朝麵無表情地接過絲絛,冷冷一笑,“朝朝實在受寵若驚,讓世子破費了。”
“五姑娘客氣。”
藍翎羽態度也淡淡的,他與眾人寒暄了幾句後才離開,轉身之際,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李朝朝冷漠的態度恰恰說明了證實了他心中所猜,她記得那條絲絛,她是重生!
朝朝啊……李朝朝,這輩子你逃不掉的!
戲台上又換了一場大戲,李朝朝把絲絛隨意地掖進袖口裏,李曼曼說太悶了,讓她陪著出去走走。
李朝朝無奈,這麻煩找上門來的還真快。
她們兩個人走出回廊,來到人工造的圓心湖邊,李曼曼冷聲質問:“你不是說世子有肺癆嗎?我方才問過藍二姑娘了,他根本隻是體弱而已!”
李朝朝麵露無辜,“四姐,我當時也隻是猜測,以前我並不認識藍世子。”
“藍世子不認識你為什麼要送你絲絛?”
“我也納罕呢。”李朝朝把袖口裏的絲絛翻出來,“姐姐若是不明白,就去問那藍世子為何要送我這麼個物件,讓姐姐連番質問我來,我倆若是真認識,他何故不送我個好點的東西,卻是個我用都不能用的絲絛!”
李曼曼仔細地打量了一番李朝朝,看她似不是撒謊,才放下心來,但還是不忘警告,“你最好說的是實話,以前你如何裝模作樣我都不介意,但是你若對藍世子別有想法,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李朝朝想,李曼曼以前對她客氣過嗎?不過是條絲絛就能讓她跳腳,男人果然是禍水。
手中的絲絛在風中舞動,李朝朝見李曼曼已經走得遠了,心想留著也無用,不如扔掉,結果何媽媽領著冬月匆匆跑過來,低喊了句,“姑娘,出事了。”
“怎麼?”
李朝朝頓了頓,何媽媽推出冬月來回答。
“方才奴婢看到有人偷偷摸摸地跟著姑娘過來,奴婢覺得事有蹊蹺就跟上前看,發現那人竟是春喜。”
“春喜?她沒被關起來?”李朝朝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奴婢也納悶呢,她看到四小姐走了,就拿著一個棒子上前對您預謀不軌,奴婢……奴婢就……”
李朝朝奇怪地看著她,“繼續說。”
冬月囁喏地努了努嘴,“奴婢就把她打暈了。”
“嗬嗬。”李朝朝讚歎地笑了聲,“做得好。”
何媽媽在一旁問:“姑娘,春喜怎麼處理?”
李朝朝半垂著眼簾看向波光粼粼的湖水,隨意一指,“扔了填湖。”
李朝朝不含一絲猶豫,聲音既冷酷又無情,聽得何媽媽和冬月齊齊打了一個寒顫,互相看了彼此一眼。
這是殺人啊!
她看出兩人的猶豫,冷冷道:“記住,這世上不要同情傷害自己的人,因為沒意義,她們也從不需要。”
聲音輕飄飄地散在空中如春寒冷峭,讓人感受不到任何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