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婆子的屍體怎麼樣了?”
李曼曼聽到清冷的聲音,陡然一個激靈回過神,尷尬道:“我讓李朝朝去處理了。”
“那就交給她吧,她自有辦法處理好的,你不必再過問。”
李曼曼瞧著母親漫不經心的冷笑,又問:“母親已經打算讓秀娘嫁去藍家了?”
說起這個,大夫人的眼中有些暗淡下來,最近大老爺就是因為在知府大人那裏受氣心裏不痛快,才天天夜宿在外,明明是喜事現在卻成了滿城笑話,讓兩家人都很是尷尬,為這事大老爺還和自己吵了一架,說是算是失了知府那邊的大靠山,若是連藍家的親事都保不住,還不知道大老爺和老夫人那邊怎麼鬧呢。
而藍家偏偏就看中了四姑娘,不喜五姑娘,大夫人憤恨,她絕對不會讓四姑娘嫁去的,既然她們不喜歡五姑娘,那就隻能考慮秀娘了。
她疲憊地捏了捏眉心,總覺得這一樁樁的事沒有一件順心的,巧合之中隱隱透著詭異,好像都是朝著自己來的。
會是誰呢?有什麼陰謀?
大夫人假寐著想了一陣,李曼曼等得不耐,推了推她,“母親!”
“你是不是有話要說?”大夫人緩緩睜開眼。
李曼曼被看出心思,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咱們什麼時候去藍家啊?”
大夫人的眼眸透著揶揄的笑意,“就算去,也不帶著你!”
“母親!”李曼曼急得站起來跺跺腳,“我要去!”
“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去做什麼!也不怕被人家笑話。”
李曼曼抿了抿嘴,冰冷的小臉上微紅,露出小女兒嬌態,踟躕道:“我是聽說藍世子病了,母親怎麼也該去看看吧!”
“你啊。”大夫人拿著手指戳了戳她的腦門,“我就知道你存著這個心思!”
李曼曼揉了揉額頭,“母親,你說什麼呢!”
大夫人哼了聲,“還想瞞著我,你那點心思怎麼可能逃過我的眼睛,我可是你母親!”
李曼曼臉上更紅了,找不出話來反駁。
大夫人道:“那藍世子的家事和長相倒是極好的,可他是個病秧子,雖不知道是什麼病,但跑到江南之地來養著,一定不是容易治,若真是如此,可別說我把話說到前頭,你可不許動那心思,我是絕不會允許自己的女兒嫁個半死不活的,不然以後吃虧的可是你。”
李曼曼聽到大夫人這麼說,略有不滿,冷下臉來,“母親,你上次不也瞧見了,那藍世子好好的呢!”
“好好的他會來江南?好好的怎麼最近又病了?”大夫人不為所動,“這幾年我拒絕了那麼多婚事為了什麼!從小我是怎麼教你的?隻有高門大戶才是你的去處。”
“母親!”李曼曼麵露不滿,“可是藍翎羽隻有一個!這個長相性情的隻有他一個!”
大夫人見四姑娘鐵了心,不由動氣,聲色俱厲道:“是他一個又如何,沒了武鄉侯世子,以後還會有其它的世子,王爺!怎麼可以為了一個病秧子的世子,斷送了你自己的前程幸福!”
李曼曼深吸了幾口氣很快就冷靜下來,她不是自亂陣腳的人,知道和母親爭辯聲音大是沒有用的,這些也要多虧這些年來大夫人的諄諄教導,把她調教成一個可以和名門大戶家比肩的閨秀。
她複又坐下,沉聲道:“女兒也到了議親的年紀,若是再晚了,整個鎮江又要好好笑話咱們李家。女兒何嚐不想嫁到高門大戶去,可是也要有門路才是,現在藍世子就是最符合的,他們可是京城裏的武鄉侯府。至於他是不是病癆子,咱們問問藍家不就一清二楚了。”
李曼曼說完偷偷睨了眼大夫人的臉色,見她不說話,又添了句,“別說藍世子身子好好的,就是有恙,這鎮江多少名門閨秀想嫁給他呢,晚了的話,他可就是別人的了。怎麼說咱們也和藍家有些親戚,算得上近水樓台,而且女兒若真的能嫁進武鄉侯府,也能幫襯到父親啊。”
這一番話倒讓大夫人有些心動,其實她瞧著藍翎羽那人也不錯,如果四姑娘和他真的結了秦晉之好,倒是一樁喜事,大老爺也會很開心,他們之間也沒那麼多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