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滕安已經迫不及待地跑過去,所有的畫作都沒有寫名字,隻有上麵提得詩句。
“啊,找到了!這有個嫵媚!”
藍滕安指著其中一個畫作,眾人看去,之間上麵寫道:此物獨嫵媚,終年係餘胸。
慕雪衣一聽笑道:“嗬嗬,好風騷的詩。”
一旁的藍翎羽冷笑:“能比你還風騷?”
慕雪衣絲毫不介意藍翎羽的嘲諷,也不知道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一直咯咯咯地笑個不停。
李燦輝的目光在一堆畫作裏搜尋,忽然喊道:“不對啊,這首詩上寫著:‘三花五蕊把春來,縞袂誰將玉尺裁’,這裏還有一個五妹啊。”
隻是詩句中的五和袂,取自嫵媚的一個諧音。
李燦輝和藍滕安相視一眼,兩個人彼此心中都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慕雪衣輕笑,“看來是有人作弊了。”
“何止作弊。”藍翎羽翻出一張畫作的詩詞,“瞧瞧,還有你的愛慕情詩,冷豔金歇雪,餘香乍入衣。”
慕雪衣一臉淡定地笑笑:“翎羽,你這話真酸,不過這句詩我喜歡。”
藍翎羽冷眼瞥向他,“是你中午吃醋吃多了才有了錯覺。”
慕雪衣輕輕一笑,隨手指了一句詩,“還不是有愛慕你的,翎羽到哪裏都是招蜂引蝶。”
被晾在旁邊半天的藍滕安和李燦輝,兩個人一齊看去,就見上麵寫道:梳翎刷羽立高柯,不落人間小風羅。一點通靈良不謬,簷頭報我喜還多。
“真是喜鵲叫喳喳,好事將近了。這翎羽二字全是滿滿的愛意啊。”慕雪衣調笑,“現在的姑娘可真是不矜持,不矜持的很。”
方才隻顧著看關於“嫵媚”的詩,倒不曾注意看別的,這麼細看之下,藍滕安竟發現其中一句還是題給自己的。
他低低一念,“告稔不須騰驛奏,自應銅爵報長安……什麼東西,狗屁不通!”
李燦輝攘了他一把,“說什麼呢,那可是人家姑娘的一番心意。”
“你知道是誰?”
李燦輝嘿嘿一笑,“咱們倆家主動是要成為親家的。”
慕雪衣忽然憂愁地歎了聲,“看來是找不到那位嫵媚姑娘了。”
藍滕安和李燦輝也閉上嘴,有些尷尬地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你既然那麼想找,不如就直接走過去,親自問一問,到底是誰衝撞了你,不用等你道歉,人家母親就直接把那姑娘一頓亂棍打死,得罪了靖王世子,還想苟活於世。”藍翎羽麵無表情地說。
“啊喂,竟這麼恐怖,那可如何是好?”慕雪衣的手指一個個掃過上麵的畫,“那就不找嫵媚姑娘了。”
慕雪衣仔細地注意藍翎羽的目光,手指不停在畫作上來回擺動,但見他一臉淡定,輕輕勾了勾嘴角,似是很隨意地說,“之前那姑娘身上有股丁香的味道,我還以為是世兄認識的。”
藍翎羽哦了一聲,“莫非是藍府上的姑娘?”
“說不定是藍府大姑娘了,不然怎麼就心有靈犀的做出嫵媚二字。”
“是什麼原因,我想藍大公子更應該明白。”慕雪衣淡笑,“可是總要點出一個頭名來,不能讓那邊的閨秀失望啊。”
藍滕安尷尬地笑笑,慕雪衣手指隨意一指,“那就她吧,告訴下去讓她跟著唐總司學香道。”
藍翎羽臉上始終平淡無波,無論是誰,都無所謂,因為這裏根本沒有李朝朝所作的畫,因為他既不可能題嫵媚二字,也不會真的表露自己的身份,更別說愛慕誰了。
事情已定,誰也不敢駁了靖王世子的決定,藍滕安讓身邊的丫鬟隻帶了靖王世子點的畫作去了藍夫人那邊。
到了廊亭,丫鬟把畫作展現在眾人麵前,然後說道:“靖王世子說,此畫作獨一無二,乃頭名。”
眾夫人和小姐紛紛側目,扯著脖子去看到底是誰,因上麵沒有寫落款,沒人知道此人是誰。
藍夫人問:“不知道這畫是哪家閨秀所作?”
李朝朝輕笑著搖頭,其實這畫作沒什麼高明之處,不過是畫了幾枝桃花上站了兩隻喜鵲,香灰做喜鵲的眼和羽翼,然而重點卻是在那四句詩上,梳翎刷羽立高柯,不落人間小風羅。一點通靈良不謬,簷頭報我喜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