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7章 魚水之歡(3)(1 / 2)

他話音一落,就從床邊拿起準備好的長秤杆拿在手裏,喃喃道:“朝朝,我的妻……”

秤杆挑著喜帕的一角緩緩掀開,有人忽然道:“哦呀,洞房呐?我們也來熱鬧熱鬧。卜白,你還沒鬧過洞房呢吧。”

藍翎羽的手又忽然落下,一回頭就看到慕雪衣那張欠扁的臉,目光立即陰沉得可怕,“怎麼這麼不巧?”

“巧,巧得很呐。”慕雪衣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有多討厭,多礙眼,“正所謂無巧不成書,正是巧合之下才能遇上兩位的大喜事,既然路過哪有不參合一腳……哦不,我是說哪有不鬧洞房的道理。鬧洞房才喜慶。”

“你來鬧事?”藍翎羽的臉冷得可以掉冰渣,毫無理由地戳穿慕雪衣那張假臉。

慕雪衣矯正道:“是鬧洞房。”

藍翎羽拿著秤杆抽了抽手,“你想怎麼鬧?”

現在就決一死戰吧,對付慕雪衣這種人和對付倪氏不一樣,男人之間的戰爭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慕雪衣垂著眼簾看他手中的秤杆,根本不當回事,蔡卜白立即跳出來圓場,“其實我們就是來討一杯喜酒罷了,藍世子大喜的日子我們怎敢多加叨擾,隻是這喜酒總不至於不讓我們喝吧?”

“我要和五姑娘喝。”

慕雪衣麵不改色地迎著藍翎羽陰沉的目光,笑著走到桌邊把合巹酒倒在兩個小酒盅裏,一手一隻端著走到床榻前,“五姑娘真是好久不見了,今日你大喜,我就敬你一杯酒,路上好走。”

李朝朝挑眉,罵了句尼瑪。

躲過了倪氏,卻被慕雪衣給戴著個正著。

打她夫君的臉是吧?

李朝朝笑了笑,“這位公子,妾身並不是什麼五姑娘,而是……藍李氏。”

藍翎羽的心忽然就被這三個字順舒坦了。

李朝朝從來不玩陰的,隻來損的。

等下有慕雪衣被抽臉的時候。

藍翎羽很乖覺地不說話,等著看好戲。

慕雪衣幾不可見地挑挑眉,嗬嗬一個半聲,“藍李氏?怎麼晚上和世子爺倆拜堂?晚上拜堂可是二婚。”

“哦,我們就是二婚啊。”

李朝朝很不以為意。

算起來她和藍翎羽是二婚不錯,但慕雪衣隻以為她的意思是算上武鄉侯府的那次,是結了兩次婚。

慕雪衣似笑非笑地看著喜帕,覺得這紅,滿屋的紅燭光分外刺眼,“既然你都不介意晚上成婚,那我這杯敬酒你也不介意吧?”

慕雪衣還記得曾幾何時李朝朝說:她不吃敬酒,隻吃罰酒?

李朝朝頓了頓,忽然仰起頭乖巧地衝著身邊的人福了福身,哪怕沒看到她此時的表情,在場的人也能感覺到她的溫柔。

“夫君,妾身能否和陌生人飲酒?”

“既然是靖王世子敬的豈有推辭的道理。”藍翎羽寵溺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李朝朝笑著挑眉,不推辭,可也沒讓她喝啊。

慕雪衣把酒伸出去,藍翎羽先一步端過來,然後遞給李朝朝。

一個手指頭都不讓這家夥碰到!

慕雪衣心裏鄙視藍翎羽,看著李朝朝道:“那我敬你。”

李朝朝不動,慕雪衣又道:“先幹為敬。”

火辣的酒順著喉嚨而下,他竟覺得是苦的。

她的合巹酒,新郎卻不是他。

李朝朝笑了笑,“世子敬我,我無以為報,以此酒敬天和地!”

手指一偏,盡數灑在地上。

慕雪衣的覺得眼睛都是火辣辣的,這個女人和酒一樣,夠辣,夠狠,夠毒。

李朝朝就好像一壇百年的老酒,沒錯……就有百年那麼久。

起初隻是覺得難得的美酒不品就沒有了,可是品過之後才發現其中的奧妙,香醇辛辣又馥鬱芬芳,慢慢地就醉了,讓人醒不來又不願意醒,回味無窮。

蔡卜白發現慕雪衣的臉色不對,忽然低低地喊了聲,“世子爺,您醉了,我扶您回去。”

這一場,慕雪衣自討沒趣了。

走的時候,藍翎羽看出了沒落,他忽然回過頭看著李朝朝,心裏沒由來地多出個想法:若是這一世朝朝先遇到的是慕雪衣,他用天下換她的一顆真心,她會不會改變初衷,助他登上那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