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垂著頭跪在地上,已經無力辯駁。
“打,狠狠地打!”小扇尖叫,“打她長了記性為止,讓所有人都看看這就是偷我東西的下場。”
偷她東西的下場?
這是在說和小扇作對的下場吧!
李朝朝幾不可見地眯了眯眼,飛快地看了眼春麗。
一直站在人群後的春麗忙上前喊道:“姨奶奶打不得啊,您有所不知,這冬月姑娘根本不是少奶奶的人,她的賣身契早就被靖王府要走了,冬月是靖王府唐總司的徒弟,唐總司愛徒深切,知道徒弟對主子一片敬意,才讓她在奶奶身邊伺候,但她的賣身契卻是靖王府裏,這事在鎮江大家都知道的。”
小扇陰晴不定地看著地上的冬月,沒想到這個胖丫頭還有這個來頭,那就是打不得了?
春麗戳了一把冬月的腦袋,“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當年唐總司可是送了她不少好東西,大珍珠都有好幾箱呢,怎麼竟然會動這個心思偷姨奶奶的鐲子!真是奇怪啊你!”
冬月默默垂淚,“真的不是奴婢。”
小扇聽明白春麗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是想替冬月伸冤呢,她們主子還沒說話呢,哪裏輪到她說話。
小扇冷笑,“這偷東西可不分有錢沒錢!也許就看上我那鐲子覺得是心頭好了呢!”
李朝朝歎氣,“媽媽,冬月確實是靖王府的人,如果是別人,您說怎麼處理都行,可是……”
周媽媽的冷汗也滴下來,就是三夫人也要看在靖王府的麵子寬恕呢。
“那什麼總司的也不過是個下人,下人的徒弟也是下人!靖王府又怎麼樣!她手腳不幹淨進了哪裏也被人發賣!”小扇不屑地撇嘴,“既然不是咱們府裏的人,還留下這個禍害做什麼!也算是給靖王府懲治了這蹄子。”
周媽媽有些為難,這小扇是非要給少奶奶難堪了,“既然如此,那就把冬月趕出去,少奶奶您覺得呢?”
冬月忽然仰起頭看向李朝朝,李朝朝的眼角迅速攢滿淚水,但是卻不肯讓它委屈地留下,狠絕地把她的手從衣角拉開,一字一頓道:“就聽媽媽的,這種人留不得了!”
說完,李朝朝一溜煙往屋裏跑回去。
紫南翻了個白眼,隻能跟過去看著。
周媽媽揮手讓大家都散了,徑自走到冬月麵前,“走吧。”
冬月橫臂抹了把眼淚,“媽媽,您能不能讓我和奶奶再說幾句話。”
周媽媽看了眼李朝朝的房間,一旁的小扇哼了聲,“還有什麼好說的,沒把你賣了就不錯了。”
冬月滿臉通紅地看著小扇,一句話也沒說,被春麗扶回房間收拾東西。
回到屋裏的李朝朝一把就撲倒床上,她前腳進去,紫南後腳也跟上前,關上門,看著床榻上低泣的人,冷嘲熱諷道:“奶奶現在哭有什麼用!”
李朝朝趴在床上擠眼淚,帶著哭腔道:“姑娘也知道我沒用,實在是辜負了姑娘叫我一聲奶奶。”
“被一個姨奶奶欺負成這樣,奶奶你實在不該容忍她,這事明顯是她故意設下的套欺負你的人!”
李朝朝坐起來,無辜地垂著頭,“就是因為我無用她們才會如此肆無忌憚,欺負我身邊的人打壓我,現在姑娘伺候我,隻怕以後還會連累姑娘受委屈……”
她打了個哽咽,“姑娘還是擇良木而棲吧!去伺候姨奶奶也比我這個不受寵的人強。”
“呸!”紫南怒道:“她算什麼東西,也配得上我伺候!她也配!”
李朝朝還是垂著頭,“那兩位姨奶奶現在伺候三爺,是三爺身邊的紅人,三爺什麼都聽她們的,我現在是奶奶的身份她們就這樣,隻怕以後更沒了出頭之日,南姑娘還是要為自己以後打算啊……”
紫南也覺得跟在她身邊沒有什麼出頭之日。
李朝朝眼袋淚花地忽然走上前拉住她的手,“我瞧著姑娘這樣好看,哪裏比她們差,你同樣也是伺候三爺的,按理說也早該被三爺收房了,不過他們是三夫人找來的,她不是咱們院子裏的人,沒有替姑娘打算,但是姑娘伺候我這幾天,也是盡心盡力的,伺候爺肯定是更沒問題。但凡我有點能耐,常在三爺麵前走動,還能給他說姑娘幾句好話,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