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還想說些什麼,卻發現這路口上隻有自己還在孤零零的站在這裏,而彭飛中早已去的遠了。她心底忍不住湧出一陣酸楚,默默轉身輕輕揉了揉有些凍僵的手臂緩步向回鬆江府的路上走去。
方走出兩步心中沒來由的一顫,“他這一去以後我還能在見到他嗎?這......這是有殺手在追殺他呀!不行,我要去看看,我......要去幫他,他不能死......”不知為何,這念頭一起便無法截止。或許這想法很可笑,也很不可理喻。因為他們才認識一天,如果有人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罵她“瘋子”但芳蕊此時心底沒有覺得可笑,也不覺得自己瘋了。唯一有的隻是擔心,是害怕,害怕這個人就此死去。害怕從此再也看不見這個男人!她說做便做,轉身就向彭飛中消失的路上追去。
彭飛中奔跑的速度已經慢了下來,口中呼哨不斷,他能感覺到‘追風’正在越來越近的奔向自己,隻要能與追風會合,隻要能在一炷香之內擺脫那神秘的殺手,那自己就絕對安全了!他從沒懷疑過那個殺手會食言。因為一個能將武功練到如此境界的人是絕對不屑做這種事的。練武之人如果沒有一顆誠摯的心,那他永遠也進入不了頂尖高手之列!這個道理很多人都明白,可是能真正理解的人卻不多!
‘追風’正在不斷靠近,可是他沒有那種即將放鬆的感覺,有的反而是心悸,是壓抑。道路兩旁是密密叢叢的鬆林,一眼看去隻覺幻影叢叢,如同裏麵藏著數不清的怪物。彭飛中腳步慢了下來,那種心悸的感覺越發清晰了。他知道那個神秘殺手追上來了,他解下了腰間的鏈子槍,然後一節一節的扣上去,他不再跑,既然擺脫不了,那唯有一戰!
他腳步越來越慢,也越來越重。而他的氣勢亦在不斷攀升!幾乎一步一個腳印。手中鏈子槍一寸寸鎖死,繃直。槍身發出一聲聲清脆的金屬撞擊的音節,他的心開始冷靜下來。越是生死存亡之際他的心緒越是平靜,這是他多年來不斷養成的心境。因為隻有一顆最冷靜的心才能看見最細微的東西。隨著最後一聲‘哢嚓’。一條八尺長槍已然握在了手中。槍身厚重,槍刃雪亮,刃槍之間一簇紅纓隨風搖擺。鋼槍在手他已不懼任何挑戰!
身邊忽然掛起了一陣微風,在如此寒冷的冬季,刮風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但彭飛中卻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驀地頓步,手中長槍震動,在空中畫了個半圈倏的刺向身側一株老樹。槍綻寒芒,去勢勁急,卷起道旁的一地鬆針。但他刺出一半槍身卻驀地收回,一槍往身後掃去。‘鐺’槍身濺起一團火花,一道刀光在身後一閃即逝。同時消失的還有一道黑色的人影。彭飛中驚呼一聲“東瀛忍術。”身隨槍走,退到了道路中央。
天地間一時靜了下來,寒風拂過,有鬆針簌簌落下。彭飛中額頭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東瀛忍術傳入中土的不多,但是它的名氣卻不在中土各派武功之下!二十年前有一個東瀛浪人來中土挑戰,此人自稱‘藏天名雷’半個月的時間連挑各門各派十七家。一時間偌大中土,泱泱華夏竟無人可敵。最後雖然敗在了‘鬼門神劍風殘月’手中,但卻全身而退!風殘月也因此受傷,足足修養了三個月。此戰過後東瀛忍術開始真正名震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