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輕侯忽然笑咪咪的望著他道,“不對,你想說的不是這個。”他不待彭霸西接口,又道,“你想說的是問問我鬼門門主的話是真是假!江湖上對我的傳言又是否屬實?我是否就是那個無惡不作,人人唾棄的燕輕侯?”
彭霸西臉上一紅,道,“侯爺多慮了,霸西怎敢如此想侯爺。”燕輕侯道,“如果你不這麼想才不應該!換做是我遇見這樣一個人恐怕早已刀劍相向,豈容他如此逍遙的活在世上!”彭霸西不說話,靜靜的聽著。燕輕侯又道,“隻是這些陳年往事,豈是三言兩語便能解釋清楚的?你又讓我從何說起?就算我與你解釋清楚了又如何,世間千千萬萬人我又如何去與他們解釋?”
彭霸西臉更紅了,囁嚅道,“其實我一直都相信侯爺的為人,否則又豈會跟隨侯爺,隻是......隻是侯爺身上的迷實在太多,我隻是好奇而已。侯爺莫怪!”
燕輕侯聽得哈哈大笑,撫掌道,“好一個‘好奇’,霸西,好兄弟,難得你如此信任我,想我燕輕侯何德何能,時至今日竟還能遇見一個真正相信我的人。來喝了這酒,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燕輕侯的兄弟。”
彭霸西也笑了,接過酒已不多的瓶子一飲而盡。
黃昏,夕陽西下。這座客棧孤立於古道旁,蕭瑟而溫馨,因為這是方圓五十裏最大的客棧,唯一的客棧!可是未免破舊了些。客棧不大,人卻已經不少。樓上是四六二十四間客房,已全都客滿。老板看的直樂嗬,小二卻忙的滿頭大汗。
客人們大多數都是佩刀掛劍的江湖好漢,誰也不懂這平時偏僻而冷落的地方,怎麼會突然變得熱鬧了起來。
北風又刮了起來,刮起了門口的布簾子,也刮進來一個人。一個魁梧的虯髯漢子,滿麵風塵,腰間掛著一把魚鱗紫金刀。
這個人方一踏入,客棧內的客人仿佛約定好了一般,忽然安靜下來,數十道目光齊刷刷的落在漢子身上。漢子看的怔了怔,目光在這些人臉上掃過,當掃過其中幾人時臉色突然變了變。手在身後門簾上一抄,緩步退了出去。
漢子退出去了,但是眾人的目光卻依然盯在門口處,誰也沒有發出哪怕一絲聲音。連店小二倒茶的動作也輕緩了下來。這份寧靜似乎誰也不敢去打破。寧靜中眾人聽見剛才退出去的漢子道,“侯爺,我們......我們是不是換個地方?此地似乎不太好......”“怎麼?”另一個男子聲音輕柔的問道。“剛才我看見幾位侯爺的故人也住在裏麵,隻怕侯爺不願與這些人相見!”漢子道。
男子奇道,“故人?看來巧的很,見見也無妨。”門簾卷動,剛才退出去的漢子與一位看起來潦倒落磊的中年人緩步進入。小二疾步迎上將二人迎至窗口一張桌子前,桌上正坐著一持折扇的藍衣青年。小二道,“對不住了兩位,本店客滿,將就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