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癡倏然回頭,怒聲問道,“今日為何不行?”金袍人不看他,眼中射出寒光,冷冷道,“今日隻能做一件事,那就是抓她。”他伸手指向風有淚。燕輕侯忽然發現這個人的手指奇特至極,一般人的手指雖有長短之分,卻也算勻稱。而此人卻是四指勻稱,中指足足比無名指都長了一截出來,看起來怪異無比。
如癡道,“你們抓人,我做我的事,錯過今日我怕再無機會!”他已經向燕輕侯走去,一點點解下背上長劍。
金袍人搖頭道,“今日你同樣沒有機會!”說話間,他已出手。矮短的身子如同一道霹靂突然彈出,下一刻已經來到燕輕侯麵前。長長的中指點向燕輕侯眉心。
這一指來的好快,指尖未到,燕輕侯已覺得眉心刺痛。燕輕侯後退,身形不動,人卻已退開三尺。金袍人一聲冷哼,手臂陡伸,身形竟是閃電般跟了上來,指尖所指依然是燕輕侯眉心。燕輕侯心中震驚,‘好淩厲的指法。此人究竟是誰?淚兒如何招惹到如此人物?‘人影變換再退三尺。金袍人嘴角泛起淡淡笑容,整個人如同跗骨之蛆,寸步不落的跟上,那根追魂奪命的手指仍在眉心三分處。
這根手指看似永恒不動,對準的隻是眉心穴位。隻有燕輕侯自己知道這一指實已籠罩麵門三十六處穴位,在真正點出之前誰也不知它即將點向何處。燕輕侯出道二十餘年,身經大小數百戰,從未在招式上輸於任何人。可是今天他被這一指逼退了兩步。
看著這一指步步相逼,他眼中開始有了一種光芒,棋逢對手的光芒。突然,他的身形停下,右手握拳,拇指伸出戳向金袍人手腕。或許金袍人依然能點中燕輕侯,但金袍人這隻手也必當會廢掉。
眼看兩隻手即將相觸,金袍人卻突然輕笑一聲,收招退去。眨眼間已經退到原來站立的位置。燕輕侯的手也慢慢垂落下來。
金袍人的手從新挵起,眼睛又眯了起來,一動不動的盯著燕輕侯。半響才道,“好。”如癡回頭看著他,問道,“你想說他武功很好?”金袍人道,“很好。”如癡道,“如何好?”金袍人道,“都好!”如癡道,“從來沒有人敢說燕輕侯武功不好。”
金袍人搖了搖頭突然長歎一聲,道,“燕輕侯,你明明已經是強弩之末,何苦還為別人出頭?而且還是個一心置你於死地的敵人!”此言一出,所有人同時震驚,最震驚的莫過於如癡,他無法置信的看著金袍人,再看看燕輕侯。最不驚奇的卻是燕輕侯與風有淚,一個漠然,一個卻是整張臉藏在麵紗下,誰也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隻是站在燕輕侯身後,目光垂下,動也不動。
王力舔了舔嘴唇,殘忍笑道,“如此正好,燕輕侯本就在六扇門通緝令名單上,最近更是作惡多端,今天一並宰了回去領功。”
丁翼白翻了翻眼皮,淡淡道,“既然如此你去將他宰了吧,我想你的斧頭早已**難耐了。”王力眼睛一亮,向手掌吐了口口水,提起板斧就走向燕輕侯。即將走過如癡的時候整個人卻忽然飛了起來,如癡大踏步追上,跟著便是拳腳相加,一邊打,一邊罵道,“老子叫你宰,老子叫你宰,信不信老子將你胯下的話兒先宰了。你難道沒聽見老子剛剛說的話?當老子說的話放屁...”
燕輕侯漠然良久,突然歎息一聲,道“閣下目光如炬,燕某佩服,隻是尚未請教高姓大名。”金袍人道,“不敢,敝姓趙,趙九州!”燕輕侯笑笑,“恕燕某孤陋寡聞,閣下姓名未曾聽聞,不過閣下的功夫修為,燕某卻佩服之極。”金袍人麵無表情的道,“燕大俠不必自謙,趙某甚少在江湖走動...”正被揍的慘不堪言的王力突然跳了起來,大叫道,“原來燕輕侯也不過是孤陋寡聞之輩,連我六扇門第一捕神,‘九天十地,搜魂一指也沒聽過。解劍樓主也不過如此...”說話間卻被如癡一巴掌拍在頭上,直接將剩下的話給拍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