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北,山路。
兩道車燈光線穿透黑暗的夜,馬達的轟鳴打破了寂靜的山路。望一眼黑黝黝的老林子,高軍吐出一口煙,回頭看一眼後麵鐵格柵裏猥瑣的影子,吳鐵鏟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不禁皺眉。轉移嫌犯是一項很重要的任務,怎奈隊裏車輛和人手都不夠,隻能親自送他去市局。
“高局,給根煙過過癮?”吳鐵鏟伸出手乞求道。
高軍拿出一顆煙點著遞給吳鐵鏟:“還有什麼沒交代的趁早,過了這個村就沒了這個店了,如果李隊有新發現的話你罪加一等!”
吳鐵鏟貪婪地允吸一口,嗆得劇烈咳嗽起來:“我對老爺發誓,我要是有隱瞞讓山上的石頭砸死我,該交代的全交代了,我雙手讚成李隊把殺人凶手一舉消滅!”
“真全交代了?李隊回來估計有你好受的!”
話音未落,汽車劇烈地顛簸起來,還沒等高軍反應過來,司機慌忙打方向盤躲避,堪堪躲過兩塊石頭,車尾向臨深淵的方向甩了一下,速度立即減下來,嚇得司機驚呼一聲:好險!
正在此時,隻聽“轟隆”一聲炸響,高軍眼角的餘光掃見一塊巨石黑影砸中了汽車,同時汽車猛然撞在了山體岩壁上,劇烈的衝擊力把高軍和司機都甩向了擋風玻璃,“砰”的一聲撞在了玻璃上,眼前一黑便暈死過去。
汽車馬達依然在轟鳴,碩大的石塊把車後麵幾乎砸扁了,後排座位上的吳鐵鏟腦袋撞在鐵格柵上滿臉鮮血,整個身體被夾在了座位上,嘴裏還叼著煙,眼皮翻了翻,看了一眼最後的一抹燈光之後就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兩個人影在半山腰注視著土路上的汽車,轉瞬逃離了案發現場。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高軍終於蘇醒過來,額頭的鮮血已然凝固,艱難地回頭,吳鐵鏟的腦袋正夾在兩個鐵條中間,人已經死了。高軍踹開車門滾了出去,黑暗之中摸出手機,卻又暈死過去。
此時此刻,鎖雲洞第三層石人洞內,一顆照明彈在在穹頂上放突然炸開,刺眼的白光把整個洞穴照得亮如白晝,徐建軍抱著微衝怒吼著從一塊石筍後麵衝出來:“打!”
密集的槍聲驟然響徹古洞,子彈呼嘯著飛向北側洞壁隱藏的黑影,傳來一陣慘嚎,四名鬼魅一般的氐族武士瞬間被打成了篩子。後麵的戰士們瘋了一般衝進空曠地帶,衝鋒槍噴著火蛇,子彈所過之處亂石紛飛火星子亂竄,十幾條黑影在照明彈熄滅的一瞬間腿進了甬道。
徐建軍跳上高台追著對手一通猛烈地掃射,後麵的戰友立即跟進,幾乎沒有遇到像樣的抵抗,對手扔下了三具屍體之後落荒而逃。
“奶奶的熊!拿木棍來參加槍戰?”徐建軍靠在洞口石壁上大口地喘著粗氣:“不要盲目追擊,以靜製動!”
“連長,咱們在明處他們在暗處怎麼以靜製動?”
“放屁,服從命令,點射狙擊!”
“是!”
四名戰士貓著腰鑽進了壁廊匍匐前進,空氣中充滿灰塵和硝煙的味道,幾乎無法呼吸。徐建軍掃一眼後麵的戰友:“誰掛彩了?”
“雷子、李軍和江寶河,被抓傷了,雷子的傷有點重,好像不行了!”警衛員氣喘籲籲地跑過來彙報:“他們是在入口被突襲的,傷得挺重。”
“盡最大努力救人!”徐建軍一拳砸在石壁上,執行過許多特殊的任務,白山事件、雪域行動也遇到過不少勁敵,但沒有一次打得這麼窩囊。氐族派出了三名向導是來接應的,炒近路走什麼鎖雲洞,結果被突襲了?這要是傳到老首長那非得挨頓恨批不可。
警衛員擦了一下臉上的血跡:“我們著了魔道了,秦連長他們恐怕凶多吉少,當務之急是快點下到坑救人。”
徐建軍凝重地點點頭,摸了一下懷裏的爛手機,手機是郝簡人的無疑,難怪聯係不上他這裏沒有信號,簡人才把手機給摔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啊,若非沒發現秦濤留下的暗號,絕對不會相信氐族人的話,更不可能如此魯莽地鑽山鑽洞,結果被埋伏在裏麵的敵人給偷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