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冰涼的地上望著幽藍的而寥廓的穹廬,有一種如星空一般的深邃和寧靜。
深邃的是人的思想,可以穿透時空,可以縱橫地,可以馳騁寰宇!
寧靜的是人的心境,沒有任何紛擾,沒有任何欲求,沒有任何希望!
人的思想有多深邃,完全取決於他的主觀意識,而主觀意識是脫離於人體所存在的。而人的心境是否開闊取決於他的心智是否成熟。當秦濤躺在地上的時候並沒有被爆炸餘波所攻擊,沒有被那種奇詭的酷冷所馴服,也沒有被空間內古怪的能量場所影響到,但由於衝力太猛,整個人翻到了塔台的另一側。
從來沒有過的舒適襲遍全身,是因為空間的能量場發生了變化嗎?秦濤不得而知。宇宙的周運行是有規律的,白晝夜晚,陰陽轉換,時空交錯,地球的自傳和公轉——這一切都在“道”中。所以,古人們才將宇宙初開自己稱為“道”,道化兩儀,兩儀生四象。同樣,人體也有周運行,並被稱之為“周”。
人體的周與宇宙的大周是息息相關的,周可以調解人體自身的內環境,但無法左右大周的宇宙大環境。所以這種感覺是因為空間環境發生了變化所產生的?秦濤望向對麵的氐族聖殿,不禁驚得目瞪口呆:似乎很近,可以觸手可及;又似乎很遠,縹緲而虛幻。
“秦濤——快醒醒!”
耳邊傳來清晰而焦急的呼喚聲,李艾媛正捂著秦濤的頭部聲嘶力竭地喊著,郝簡人和洪裕達手忙腳亂地給秦濤包紮傷口,秦濤滿臉鮮血,迷蒙了視線。原來不是周運行所致?躺在女人的懷裏感覺不錯!
秦濤痛苦地呻吟一聲:“能場又發生了改變……洪老……我有一個重要的發現。”
李艾媛失態一般地抱著秦濤痛哭:“以為你死了呢,先別話,感覺一下哪裏不對勁?”
睜開眼睛第一眼便看到了那張不甚標致但還算看著順眼的臉,女人的臉。秦濤一咧嘴:“哪那麼容易死?我是鐵打的金剛玻璃做的心,身體沒事心容易碎。”
“濤子哥,被女人抱著的感覺不錯吧?以前就跟您過,沒錯的!”郝簡人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汙哈哈大笑:“李隊,您把他鼻子捂著呢,呼吸不暢了。”
李艾媛慌亂地把手挪開,卻情不自禁地抱著秦濤的脖子,瞪一眼郝簡人,梨花帶雨,嗔怒地瞪一眼郝簡人,然後用手帕擦著秦濤臉上的鮮血。
“做沒做人工呼吸啊?”
“做沒做不知道,反正李隊是第一個衝過來的,我們到的時候她正傷心欲絕呢!”郝簡人長出了一口氣,收斂了笑容:“我感覺有點不對勁啊,我和洪老的速度也不慢,十幾米的距離跑了大概十多秒鍾,但怎麼感覺像是過了一年呢?”
李艾媛輕輕地將秦濤扶著坐起來:“我也有那種感覺,爆炸的瞬間我就衝了過來,但並沒有傷到分毫,手雷的爆炸殺傷半徑有二十多米,我發現好像在眼皮底下爆炸的,但感覺卻很遙遠,就跟看那座大殿一樣。”
眾人都望向雄渾的建築,不禁驚得目瞪口呆:大殿正在變得縹緲虛幻,而且正在坍塌,穹拱正在墜落,飛簷正在分崩,磚瓦正在碎裂,柱子正在傾倒,殿宇正在崩潰!
洪裕達摘下鏡片碎裂的眼鏡使勁擦一下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真而且真地,沒有半點虛幻。恢弘的大殿在十幾秒鍾內便完全崩塌,煙塵如彌漫在鎖雲嶺上的雲霧一般衝而起,遲遲不散。
“空間坍塌?爆炸造成了時空坍塌?一定是這樣!”洪裕達凝重地望著滿地的廢墟,這是用科學所無法解釋的現象,盡管極力搜索相關的信息,但沒有任何發現。如果能解釋的話,隻能是時空發生了坍塌,這是當下世界科學界最時髦的理論。
“時空坍塌會造成蟲洞,那是另一種時空存在的形式——一枚的手雷爆炸威力還不至於導致這個。”秦濤收回視線冷靜地看一眼李艾媛,感覺臉火辣辣的,心也不由得顫動一下,女人溫軟的手似乎顫抖一下,卻被握得更緊,秦濤泰然地一笑:“李隊,我想聽一聽你的意見,你跟我們最大的不同是具有超強的能量場,意見絕對是最權威的!”